同日死

慧已通知完师妹们，在外面等着，回来找扶玄。进门，就看到她半躺在床上。

纵步到身前，看到了身上的箭。

“姐...”她叫了声。使劲的摇她，“醒醒”。见她没有反应，抬手按她心腹，开始还能摸到一点点脉，一会儿后全然脉绝，明白终是不成了。一时没了理智，按着她的身子一直哭，忘了要走的事。

一会儿后，听到身边有声音。扶慧警觉起来，提剑走出屋门，见周若揽面前等着她。

他手里还拿着弓。

扶慧泪眼婆娑，哽咽道着说，“果然是你...周若揽，说清楚了，让我死个明白。”

扶慧知道她走不了了。

周若揽没有说话。

扶慧吼道，“因为你二哥的事吗？你就是要跟苏晓靖过不去，所以要一并害我们。”

周若揽玩弄着他手中的弓，悠悠道，“不是我跟苏晓靖过不去，是苏晓靖跟我的芷君过不去，自从她来后，你们的师父不再疼芷君了，她很伤心，与我说过好多次。她还说，你们两个也总是疼爱她更多一些。只有你们不在了，我的芷君才不会伤心，才会高兴起来。”

“为了赵师妹？”扶慧气笑，“为了赵师妹..”她冷笑起来，骂道，“你胡说。我虽然很讨厌她，但我了解她，赵芷君跋扈，但绝不卑鄙，她是把傲气写在脸上的人，她有不满，她要什么，会跟我们明说，决不会如此下作来害我们。

再者，若说她恨我，还可以理解，但是大师姐对她很好，”她回身看了眼扶玄，“她不会想要杀大师姐的。”说着话，又哭了出来。

“义父那个朋友的孩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举报的我们。为了换取荣华富贵，卖了先人，投奔当今这些掌权者。”

“话何必说得这样难听，怎么叫卖了先人，良禽择木而栖，父亲当年要为李唐天子效力，并不是真心拥护他们，只是想搏的一个前程而已，他选错了人。我改弦更张，选择现在的大人们，才是对的。”

阉党一手遮天，做事狠辣无情，人们面上不说，心里是恨他们的，这周若揽枉为名门子弟，竟这样明目张胆的投奔阉党。扶慧心里这样想，没敢说出来。

其实扶慧想错了，周若揽隐藏的很好，现在敢当着她的面坦白是因为此刻没有其他人，眼前的只有他，和暗处几个跟着他的手下。

扶慧感觉到了，她知道自己走不了了。这一生虽然短暂，但她过得很痛快，她和阿姐一起长大，就是亲姐妹无异，少年时曾立过誓，同生同死，眼下阿姐已去，她跟去就是了，她并不害怕。

她只是有些不甘心，想把话问明白。

“已告官府，官府为何放了我们，又为何劳周公子亲自动手。这武功秘籍一事又是从何说起？家传宝剑，我们从未听说剑身中有秘籍，怎么义父送给你的那柄剑里就有兵法？”

“便如那两位传话官员所说，朝廷念你们都是女子，翻不起大浪来，懒得跟你们计较。”周若揽道，“我跟那些大人们说了那件事，大人们一边说，逆党后人，该杀，一会儿又说，两个女人，与朝廷无甚大碍，吓唬吓唬就算了。

可是我不想留下你们呀。便想到了你们的义父送我父亲那把剑，是我断开剑，塞了一张写有几行字兵法的纸条进去，重铸了剑，又托人破开剑，让人发现，便说这是无缘斋的剑。随随便便送人的剑里都有好东西，那你们留着的那几柄剑里自然有更好的东西，便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前辈高人的秘籍了。”周若揽笑着看向她，眼神中有着算计得逞后的得意。

“要我们成为众矢之的。让别人嫉恨我们？”

“是啊，他们嫉恨你们，但不会嫉恨我的芷君，你，扶玄，苏晓靖在武学上皆有成就，我的赵师妹却不善此道，总之恨不到她头上。”周若揽很得意。

“所以呢，你要我们都死？”扶慧问，她全然明白过来。

“无论朝堂还是江湖，立嫡立长是千百年来的规矩，谁也越不过这个名分，只有你和玄师姐不在了，这掌门之位才能轮到芷君。我隐约记得，芷君好像跟我提过，她很喜欢大师姐的冠带。”

周若揽说话一直慢吞吞的，解开了扶慧所有的疑惑。突然间冷了神色，严肃起来，

“慧师姐，当年你来我逍遥派办事时那样嚣张，想过今日会落我手里吗？你刚刚哭时，我就可以射杀了你，但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我要让你知道，你是如何被我戏弄的。”

“不止我被戏弄吧，你一样也在戏弄赵师妹，口口声声为了她，实际上是为了她家的钱吧，赵家是江南富豪，朝廷赋税半出江南，你要她供养你，实现你的野心，你这样的人，怎甘心在逍遥排行最末，你要做逍遥老大，甚至还想去朝堂上搅一番。”扶慧道。

周若揽心事被说中，不想让身边人再听，下令放箭，十几支箭同时射向扶慧，插进了她的心腹腰腿之中，扶慧倒地，痛苦抽搐了几下，气绝而亡。

周若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