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床头的铃声响起，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将闹钟摁掉。

姜珍又闷头睡了几分钟后，不舍地从被窝里出来，眯着眼睛披上衣服后趿着拖鞋打开卫生间的门，一把清水洗去她的睡意，她和往常一样洗漱换上校服。

楼下大厅的沙发上，姜父戴金丝眼镜，手拿报纸看着最新财经消息，听到动静抬头看到女儿，“阿珍，起床了。”

孙姨带着围裙在厨房做早餐，听见声音从厨房探出半个头，“阿珍，可以吃早餐了。”

今日的早餐是一份三明治，一个鸡蛋，一杯牛奶。

姜珍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后问：“妈妈呢？”

“你妈妈昨天睡得晚，要晚一点才会起来，等下我送你去学校。”

姜珍乖乖起身背上书包，在一旁等待，平日里她都是和隔壁的宋繁礼一同步行去学校，她家离学校不到一公里，大约走个十多分钟的路程就到了学校。

姜父吃完手上的三明治，从茶几上拿起车钥匙，“走吧，今天爸爸送你上学。”

姜珍出门后，先是敲响了隔壁的门，很快宋母的脸庞出现在门后，她脸上堆满笑容，“阿珍你稍等，那臭小子马上就好。”随后她转头对着屋内大喊，“宋繁礼，动作快一点，阿珍在等你。”

“马上好了！”清亮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随着一阵风刮过，一张如繁星般耀眼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少年露出璀璨的笑容，高举书包，发出爽朗的笑声，“阿珍，我们走。”

宋母的叮嘱声在耳边不断响起，提醒他们路上小心，注意时间，千万不要迟到了。

“知道了，我的母上大人，你快回去吧。”宋繁礼显然不吃这一套，每天早上都要这样叮嘱一番，他听过无数遍了。

他将手臂搭到姜珍的肩膀上，亲昵地揉揉她的脑袋，然后拖着她离开，“阿珍，我们快走。”

走到马路边，宋繁礼赫然发现姜父的车停在马路中央，驾驶位上的玻璃往下降落，露出姜父的面孔，从他的眼睛中似乎可以感受到什么叫做死亡凝视。

宋繁礼的手像是被烫到一样，立马缩了回去，讪笑道：“姜叔叔早。”

姜父意味不明地从他脸上扫过，沉默半响说：“上车吧，要迟到了。”

姜珍看着宋繁礼的模样，在一旁偷笑，笑够了才清了清喉咙说：“繁礼，快上车，今天是我爸爸送我们去学校。”

宋繁礼动作有些僵硬地来到车边，打开后排车门坐了进去。

姜珍本来也想跟着坐后排时，姜父悠悠开口：“阿珍啊，我这副驾驶位置有些空荡荡的，你还是坐前面好。”

姜珍作为老父亲的贴身小棉袄自然不会反驳，立即关上后车门，坐到副驾驶上。

车子驶离原地，一路畅通无阻开到校门口，总共花费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校门口人流量极大，姜父的车子不能停太久，姜珍和宋繁礼下车后，姜父随意叮嘱了几句离开了。

目送姜父的车子远去，宋繁礼才故作抱怨，“姜珍，你爸太吓人了，刚才被你爸看的那一眼，我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姜珍莞尔一笑，“你还没习惯啊。”

“习惯不了。”宋繁礼双手抱胸，“阿珍，你可得护着我点。”

…

高二二班教室。

正是晨读时候，教室内吵闹声一片，说话声和读书声交织在一起。

姜珍眼底一片乌青，高二学业繁重，昨晚她做题到很晚，有些睡眠不足，坐在教室里有些犯瞌睡，她将书本竖立在课桌上，然后趴在桌上小眯一会。

就这小眯一会的功夫，姜珍很快就睡了过去，直到脸上突然被冰了一下，她瞬间惊醒，一睁眼对上了笑得正灿烂的眼睛。

“小懒猪，还在睡，下晨读了。”

“宋繁礼，又是你！”姜珍有些恼怒，反手握住冰凉的物品，发现是一瓶冰可乐。

“特意给你买的，脾气还这么大，消消气。”宋繁礼又把脸凑近，戳了戳她的脸蛋，认真说，“你这是睡的有多香，印子都睡出来了。”

姜珍挥手拍开他的手，没好气说：“你过来干嘛？”

两人虽然读一个年级，却不在同一个班，宋繁礼的班级在隔壁，他时不时会跑过来找姜珍玩。

班上其他同学都清楚他们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刚开始宋繁礼过来时还会起哄，后面来多了就见怪不怪，姜珍的同桌还会特意在他过来时坐得远远的，给他让位置。

这不她一抬头就看到她的好同桌坐到了斜上方的座位，一边跟周围的同学聊天，一边往她这边看，对上她的视线后，眼神中充满了揶揄的笑意。

宋繁礼的话又重新拉回她的注意力，“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中午记得等我一起去吃饭。”

“知道了，还有你每次过来不要这么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