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身边骤然多出一个人，姜珍有些不习惯，手肘一动，不经意间碰到了陈止的手臂，心中一颤，又连忙缩回去。

陈稳似乎没有察觉，眼皮都没抬一下。

在她上次甩开他给的糖之后，两人之间就没什么交流了，直到这次姜文韬出远门，陈止主动早回两人的关系才算破冰。

姜珍心不在焉地在书上涂鸦，回过神后，满页纸上全是乱七八糟的线条。

“是有什么不懂地方吗？”耳边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姜珍立即将书本合上，“没有。”

她起身夸张地打了个哈欠，“我有些犯困了。”潜台词是你该走了。

陈稳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向来进退有度，收拾好书后，提醒她明天早起，出门后还不忘记轻轻合上门。

人走后，姜珍走过去重新打开门，外面漆黑一片，一丝明亮的灯光从隔壁房门泄出，她又重新关门回到卧室内。

关上灯后，她躺回床上，睁大双眼看着顶上的天花板，依稀还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淡淡香气，她和陈稳用的是同一款洗发水，当初还是她帮他挑的，明明是一样的味道，她却能够清晰扑捉到来自陈稳身上的香气。

一夜过去，姜珍顶着两个黑眼圈出了房门，大厅里传来食物的香味，下楼后，陈稳平淡地和她打过招呼，又低头吃手中的面包。

早餐另一份摆在陈止对面，她坐过去，孙姨端了两杯热牛奶放到她和陈止手边。

“小珍，小止，阿姨和你商量个事，阿姨的儿子儿媳带孙子过来看我，想请半天假，下午就不过来了，今晚你们去外面吃可以吗？”

“阿姨知道这有些为难，姜先生和太太都不在…”孙姨两只手不断搓，表情十分纠结。

“没事，孙姨你家人难得过来一次，今天下午去多陪陪他们，我们的晚饭可以自己解决。”姜珍偶尔从孙姨口中听过她家人的事，知道他们过来一次不容易，自然不会反对。

“我也没意见。”

孙姨感动得热泪盈眶，连说明天会给他们带家乡的土特产给他们尝尝。

“阿姨记得今天自己也要好好放松。”姜珍甜甜笑道。

“如果下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阿姨可以跟我说。”

“不用不用，小止你高三压力大，精力要多多放在学习上，阿姨没什么事要帮忙的。”

亲人的到来让孙姨的心情变得非常好，她在厨房里忙碌的同时还哼着以前的老歌，动作间写满了欢快。

从家里出来后，姜珍去宋家摁门铃，陈稳在马路对面等他们，宋繁礼出门时还在通话，直到过完马路才挂掉电话。

“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姜珍用闲聊的语气试探性地问。

“是陆芮，她早上出门忘记带钥匙了，走到一半才想起来，你也知道那是租的房子，就她一个人住，刚才在电话里急得要哭了。”宋繁礼的声音里夹杂了担忧。

“让她不用担心，可以放学后找开锁匠。”

“我刚才也是这么劝她的，不过这么大了还哭鼻子，阿珍，和你一样呢。”宋繁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

“是吗？”姜珍反问了一句，跟着假笑了一声，如果她面前有镜子，就可以看见她僵硬的表情，如果宋繁礼低头看一眼她的表情也会发现不对，可他现在还在想陆芮忘带钥匙哭鼻子的事情，对她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

“走了。”陈止瞥了一眼两人，转身向学校走去。

姜珍不知道陈止是不是发现她表情不对了，她只能装傻。

回到教室，她病恹恹趴道桌子上，封玲到班级一眼就注意到她，正想像往常一样同她说话，发现她竟然一夜之间冒出了这么大一圈黑眼圈。

“你这是怎么回事？昨晚做贼去了？”

“别说了，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姜珍叹一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封玲关切问。

“有点事想不明白。”

“说来听听。”

姜珍突然就有倾诉的欲望，低声问：“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挺好的。”封玲有些莫名其妙，“有人说你坏话了？”

“不是，你觉得我是不是很无聊？”姜珍沮丧地盯着桌子表面的纹路，“我总是不会表达自己，没有陆芮聪明，说话也没她好听，就…”

“打住，我算是明白了，你这是吃醋了。”封玲一口咬定，“你因为这事睡不着？”

“当然不是，我睡不着又是因为另外一件事了。”

“不到一天的时间发生，发生了这么多事？快说来听听。”封玲好奇了。

“你过来点。”姜珍朝她做招手的姿势。

“什么呀，神神秘秘。”封玲嘟囔一句，还是凑近耳朵。

“我怀疑，陈稳对我有不一样的我。”

“什么！”封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