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人在军魂在烈火焚烧若等闲
一句句不利的战报接踵传来。 糜芳下意识的双腿就是一个踉跄,他已经有点站不稳了。 文聘的这一手组合拳,让他意识到,敌、我双方将军间统率能力的巨大差距,这已经不是偏厢车与连弩能够扭转的了。 糜芳下意识的向后退,可仅仅只退了一步,他的脚宛若焊铸在地上一般,再也无法后退半步! 仿佛…有什么东西拉扯着他一般。 的确… 不是他糜芳不想退,而是“巨大的金钱”、“巨大的利益”拉扯着他,不容他一步的倒退。 是啊… 他退了?那…这车阵就退了! 只要这车阵稍稍后退一步,那这葫芦口就出现了缺口,敌人的骁骑就能够突围进来。 而这些敌骑突围进来,那对他糜芳手下的步兵,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们会把那两百艘战船给烧了… 而那两百艘战船烧了,那江陵、长沙新城的土地分配,就再度悬而未决。 他糜芳就不得不接受,他的钱…他的利益白白的缩水,白白的流逝的无影无踪的现实! “文聘——我日你大爷的!” 一想到钱,糜芳当即就爆了粗口… 他是极致纯粹的人,孙权坑了他一次,他几乎恨不得日日“日”孙权。 如今,这文聘想让他的钱缩水… 那,不能够! ——绝不能后退一步! 当即,原本倒退了一步的糜芳,迅速的上前三步,他的刀再度举在胸前。 他大声咆哮,“我糜芳在,车阵在!” “我糜芳在,战船在!” “所有将士们听我号令,车阵一步不退,给我顶住,给我顶住!” 火焰迅速的引燃了一系列的偏厢车,可因为糜芳的缘故,这些驻守在偏厢车后的部曲,一步都不敢退。 其实,他们有胆怯,他们有彷徨,他们有无措。 可他们更害怕的是,现如今他们的老爷糜芳的表情。 那宛若癫狂了一般的表情。 还有,他手中那泛着凛冽寒意的刀。 这刀太过锋利了! 任何一个萌生退意的将士都要去衡量,他们若是退后一步,这刀会不会直接就劈向了他们,以儆效尤! “——人在车在!人在船在!” 糜芳歇斯底里的大吼… 任凭火焰的燃烧,这偏厢车阵死死的堵住这“葫芦口”,没有给敌骑一丝一毫突破的机会。 糜芳已经拼了。 他知道,在这么坚守下去,可能他的部曲会被火矢射杀。 就连他自己,也会很危险,但是…比起那新城的巨大金钱与利益,他不得不坚守在这里。 他必须铤而走险! 话说回来… 这些部曲都是跟着他糜芳许多年的手下。 他们若死了,糜芳会心疼! 但这不重要,这世道…只要有钱,那他糜芳就可以买到一切的快乐。 江陵城东市上人丶贩子多了去了,大不了,他再买个五千、一万的奴隶! 对于糜芳而言,只要有钱,他可以买到一切,他可以忘却所有的烦恼。 他就是这么一个纯粹的人! 一个极致的,将钱,将利益看的极重的人! ——人在车阵在! ——人在船在! … … 小小的一方伏虎山的谷口。 战火燃烧,无数人撕心裂肺的怒吼。 从九天俯瞰,可以看到密集的火矢,在不断地朝那黄色的车阵射落…一阵阵的火焰激荡而起,几乎点燃了整个谷口。 无数鲜血汇聚而成了一处处血泊,在整个葫芦谷口,与那被燃烧的偏厢车汇聚于一处,然后被火焰与鲜血点燃。 火势愈发的大,战况空前惨烈! 而偏厢车阵,却硬生生顶住了敌骑的火矢… 尤自岿然不动,一步不退! 就在此时… 通往伏虎山的官道上,一个高处的山坡,千余骑兵驻足,齐齐的望向伏虎山方向。 这些骑兵中,为首那身着铠甲,骑跨着赤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