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尚书嫁女
面无表情,他在众人的簇拥中走进谢府。
温怀月身着凤冠霞帔,一只手被青琉牵着,另一只被牵引着拿起了红绸带的一端,而红绸的另一端则被新郎官握住。
爆竹声适时响起,还好青琉即时扶住温怀月,她在温怀月耳边悄声问着:“你怎么了?”
温怀月淡着张脸道:“没什么。”
她是第一次结婚,所以被鞭炮给吓着很正常。
在场的所有人不会想到,在这属于谢家嫡女谢莞尔和翰林学士傅宴辞的婚宴中,新娘和新郎都不是本人。
没错,新娘是不受宠的公主温怀月,而新郎则是那位翰林学士的倒霉下属商陆。
真正的新郎官傅宴辞此时还待在自己的府中,他身着素雅的青色长袍,倚在榻上,长发半披,倒是格外得慵懒随意。
而门边还坐着一个黑衣少年,他看着模样不大,眉眼还余着几分稚嫩。
“主子,没想到你还真让商陆去了。”
少年嘴里含着株狗尾巴草,说起话来还有几分含糊不清。
“商陆那家伙天天沉着张脸,你让他去会不会吓到那谢家姑娘。哎,不对,那也不是谢莞尔,好像是什么……阿柳?”
“这谢莞尔天真的很,要不是我们故意放她走,不然她哪能从上京逃出去。”
见自家主子闭眼假寐不搭理自己,商十六自说自话,乐呵得很。
也许是被吵得不耐烦了,傅宴辞斜睨了商十六一眼,他说:“再废话就让你替商陆去。”
商十六立即噤声,他讪讪一笑。
少顷,傅宴辞从榻上坐起,似是随意一问:“查到阿柳的身份了吗?”
商十六摇了摇头,他将自己知道的全部细述道来:“岭南地处辽阔,那边水灾十分严重,平民流离失所,许多人户籍早已混乱丢失,想要查到就如同大海捞针,只是我们一路上确实能隐约查探到她从岭南到上京的踪迹。”
傅宴辞听着商十六的话,没说话,他拿起笔,慢慢将纸上那“阿柳”二字圈了出来。
他思考良久,声音温润:“如此看来,一切倒是不那么让人存疑。”
“我们都派人查了好几回了,那个谢莞尔早就有喜欢的郎君,只是他身份低微,自从圣旨下来了之后,谢莞尔就一直试图跑走,可她又害怕牵连家人,犹豫不决,直到遇到那个阿柳,才让她下定决心。”
“主子,几次调查都是这个结果,我们还要不要再去岭南查一查这阿柳的身份?”
听着商十六的话,傅宴辞落笔的动作一顿,他很快就回道:“暂且搁置,这‘阿柳’出现的时机巧妙,与我们却是有利。”
正因为岭南水患太过严重,匪盗肆虐,民间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还有不少歹徒烧杀抢掠。
圣上知道这个消息后震怒不已,想从朝中选派出官员赈灾,去岭南解决这次水患造成的祸乱。
而圣上钦定的人选就是户部尚书谢钦元,也就是傅宴辞名义上的岳丈。
正是因为如此,谢钦元才火急火燎,没什么空闲去抓她那逃亲的不孝女。
若此次谢钦元办事得力,圆满解决岭南水患,那么他此后必是官运亨通,扶摇直上。
这事表面于傅宴辞有利,可翰林院和丞相政见相左久矣,谢钦元是丞相的得力下属。当初圣上下旨为他赐亲表面风光无限,实则警示,亦是制衡。
过了半晌,商十六有些按捺不住了,他站在门口听着喧闹声,忍不住说道:“主子,我听着声了,这新娘子应该是到我们府中了。”
只是傅宴辞自幼失恃失怙,并无高堂可拜。
随着商十六话落,傅宴辞也停了笔,他将一旁的镇尺压在纸张下边,吩咐道:“既然到了,你也该去准备了。”
看着傅宴辞始终无动于衷的模样,商十六忍不住挠挠头,好奇地说着话。
“主子,我听说这谢莞尔可是上京第一美人,这阿柳既然肖似她容貌肯定也是极为漂亮,今天是您大喜之日,主子难不成连新娘子一面都不肯见?”
听到商十六的话,傅宴辞抬眼看他,双目深邃如潭,他话语单薄:“我在之前的宫宴上见过谢莞尔的模样。”
“啊?”没想到主子真的回了他的话,商十六愣了愣,他下意识的说道:“那她是否和主子心意?”
傅宴辞丹凤眼一瞥,似笑非笑答:“没印象。”
商十六:“……”
不愧是他那断情绝爱的主子。
温怀月走进傅宅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脚软还是什么,险些跌到,还是旁边的新郎官扶助了她。
也许是温香软玉在怀,温怀月能明显感觉到旁边的男人身子一僵,然后又猛然退开。
经过一样又一样繁琐的礼仪步骤之后,温怀月终于坐了下来,她的手扶着自己头上戴着的沉重华冠。
温怀月的这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