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一点困意也没有——今天实在是睡太多次了。我回忆着白天发生的事情,觉得所有人都怪怪的,三楼阿姨,保安室大叔,最奇怪的是这个女人,但我现在确实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先呆在这静观其变。
突然有些口渴,我从床上坐起,踏着拖鞋去厨房找水杯,但是找了半天都没有,无奈拿了个碗,正接着水,心底莫名涌出一股熟悉感,接着眼前冷不丁浮现一个人,他笑着对我说:“用碗接水,你是小乞丐吗。” 说罢还揉了揉我的耳朵。我想回忆清楚他的脸,但怎么都拼凑不完整。
想得太过出神,没注意到碗里的水满了,热水争先恐后漫出来,热流灼伤了我的手,疼痛感将我拉回现实,我赶忙将热水停掉,吹了吹发红的手指,走到水池旁打了盆冷水,将手没到里面,冰凉霎时消散了大半疼痛。
我望着澄静的水,水面又依稀浮现出那个模糊的人,只是这次他一改调侃,心疼道:“伤到哪里了,我看看,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罢捧起我的指尖,轻轻地吹了吹,那种触电发麻的感觉从指尖一路蔓延到心底深处。这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却仍记忆犹新,我的手指在水盆里不自觉蜷了下。
这个人究竟是谁?
我摇了摇头,试图将他晃出去。
折腾了大半夜,天空渐渐出现鱼肚白,我走到阳台,感受到空气的凉爽,伸个腰,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旁边生命力旺盛的绿萝,暗暗想道: 不管是谁,既然忘记了说明他不重要,也许是某个前男友。眼下最重要是找到我的猫。
得出这个结论心里顿时轻松不少,这时候女人从房间走出来,看到我顿了一下,笑道:“怎么醒得这样早?” 我收回视线,含糊回道:“不太困。” 她发现了我手上的红,快步走过来确认后心疼地说:“怎么烫伤了?”
说罢不等我回答转身走到我的房间,不多会拿出一管药膏,细致替我抹上,说:“别沾水,这个药效果好,明天手就好了。” 我看了眼那管药膏,开口四周有零星凝固的药渍,不知是谁曾用过。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的感觉。
我看着女人慈祥的面容,想了想,忽然认真问道:“我有前男友吗?” 像是把她问住似的,她脸色一下子灰败下来,眼神也黯了下去。我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奇怪,正欲再追问什么,女人打断道:“我去给你做些三明治,你最爱三明治了。”
不等我有什么反应,转身去了厨房,我不明所以,只好先回了房间。
实在放心不下我的猫,吃了饭便提出去楼下转转,女人没说话,从茶几上拿起一块手表,看我不解,她解释道:“这是定位手表,你经常迷路,带着它能导航。”
可是小区这么小,用导航会不会太奇怪。
她见我犹豫,又补充道:“这个表可以打电话。” 我一听赶忙接过道谢,毕竟手机丢了的人是不能要求太多的。她微微笑着说:“我是你的妈妈,不要客气。”
戴好手表我就出了家门,电梯门打卡的瞬间,我看到了我画的狗爬画端端正正贴在广告牌旁边,上面有我的狗爬字:寻猫启事,本人于昨日丢失一只英短,长这样(箭头)找到联系社区服务中心(电话),失主重金感谢。应该是影印的版本。我在想,不会满小区都是我的画吧。
果不其然,社区真的很负责,凡是能张贴公告和广告的地方,必然附上我的寻物启事,当然了,我的狗爬字跟旁边端正的楷体字相比,有那么一丝丝不忍直视。
我进到服务中心,前台看见是我,主动说了句:“还没找到。” 我按住心底的失落,想着或许是明桉跑出小区了,便打算出去寻找。
路过便利店顺道拿了瓶水,付钱的时候,看到右上角的电视机里正播着《视界》,讲的是大学生支教的事情,就听见我身后的大叔对他身边的大妈说:“咱们小区前两年不是也有个大学生去支教吗,遇到洪水去世了,好像家里就一个寡母,真是可怜。” 大妈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是的哦,,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妈妈得多伤心,据说这个大学生有个女朋友,听到他去世以后,人就疯了,整天抱个玩具猫说胡话。”
我支棱起耳朵。
大叔又道:“何止啊,这个小姑娘跳楼几次,好在及时被救下来,要说命苦,这孩子命也苦。”
我非常好奇他们说的谁,这时候排在更后一位的大爷加入了聊天:“你们说的是住在17楼的那家吗,嗐,这个小姑娘最近又病起来,满小区找猫,可怜哦……”
前面刚好排到我了,我把水递给收银员,付了钱就离开了。
17楼,寡母,找猫,这怎么感觉说的是我?!可我又没有男朋友,而且怎么我可能为谁跳楼!造谣真是可怕!
我没空多想,走出小区,环视了下四周,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另我很陌生,按理说我应该住在这很久了,但是对这个小区却没有任何一点记忆链接。我一路沿着商铺问过去,都说没有见到我的猫,我站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