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月色
周荷盈愿意主动去做。
“顺便给你送月饼来了。”蒋末将手中用牛皮纸包着的月饼递给周荷盈。
“礼尚往来,我要你的这个。”男孩手指着周荷盈右手手腕上蓝白条纹相间的发圈。
周荷盈听到后微微一愣,之后又甜甜一笑,说:“这个,你是应该戴的。”她正说着,将那个发圈套在了蒋末的左手手腕处。
“再给你送个赠品。”周荷盈从自己的头发上取下一个粉色的星星发夹,微微踮起脚尖,将那个发夹夹在了蒋末的上衣领口处。
“从此不许取下它。”女孩开玩笑地告诫道。
男孩满心欢喜地点头答应。
与此同时,蒋家祠堂内一片肃静。
蒋老太太一言不语地坐在堂侧的太师椅上,蒋夫人跪在堂下。
“我一直以来,都将你看作是个懂礼术善持家的孩子。否则,当初我也不会去劝说老爷同意你们表兄妹的婚事。”蒋老太太回忆起往事。
“是,当初如果没有您的劝说,儿媳是无法进蒋家家门的。”蒋玉婷一脸谦卑应道。
“蒋家自祖上起,便有定法:先是以男子传承家业,次是以长子传承家业。”
“阿末年龄尚小,阿娟进入集团本合乎家族定法,我也不会对此事说什么。”
蒋老太太说罢喝了囗茶。
“但是,你将阿娟插入集团。这事犯了蒋氏家族中的大忌。这也是我今日叫你来祠堂的原因。”蒋老太太起身走向正堂。
“凡入蒋氏家族的后院妇人是不能在外经商或掌权家族生意。自立此家法起,触犯者皆被族长下令休出蒋家。”
蒋夫人被此话吓得一愣,连忙哭泣道:“求婆婆救救儿媳,求婆婆救救儿媳啊。”
蒋老太太从正堂桌岸上的香筒中取出了三根香,先借助一旁燃着正旺的蜡烛将香引燃,再将其插入香缸里,朝蒋家的列族列宗拜了拜。
“解铃还须系铃人。”蒋老太太起身从蒋玉婷身旁走过时说。
“后园的戏唱起来了,夫人起来吧。”她迈出祠堂门槛时补充道。
后院戏台上,淼大师恰巧唱到了《牡丹亭》的经典唱词,“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蒋老太太今日听戏时心情愉悦,特地命小厨房给戏班子里的每人送了一份莲子桂花羹。
“阿末呢?”老太太问一旁的橙姨。
“小少爷刚刚带着可姑娘去小厨房拿了新做好的月饼,然后就独自回去了。”橙姨低声回答。
“奶奶,阿末也快成年了,这成年宴也要最近张落着准备起来。”蒋家二小姐蒋雪突然想到了此事,便说了出来。
“是啊,此事劳烦夫人了。”蒋父听后对蒋玉婷言。
蒋玉婷强言欢笑道:“这都是自己家孩子的事,哪有什么烦累不烦累得呢。”
蒋玉婷今晚无心看戏,对外宣称自己被夜晚的寒风吹的头疼后,就回院休息去了。
“母亲,奶奶今晚在祠堂给您说什么了?”
蒋玉婷前脚刚进自己的院子,后脚蒋丽娟便跟着她走了进来。
“你既已来,也免去了叫人唤你过来的麻烦。”蒋玉婷坐在堂上,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夫人,我来吧。”竹姨上前道,帮蒋玉婷揉起了太阳穴。
竹姨是蒋玉婷手下的"得力干将",因此蒋玉婷并没有将事情避讳,直言说:“我安□□入集团的事犯了家法。”
“那怎么办?”蒋丽娟听到后吓得不知所措。
“明日,你便去辞职吧。老太太表明了只有这样,她才会对我们过往不究。”
蒋丽娟既使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低声答应了此事。
“老太太这样,无非是为了给那小子铺路。”蒋玉婷喝了囗茶,润了润喉。
“竹姨,叫徐鹰来。”她放下茶盏后吩咐道。
一刻钟后,从门外进来了个身着黑色风衣的壮汉。
“这几天,你去跟踪少爷。别让他发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及时给我报来。”蒋玉婷一脸微笑言。
“明白。”男人应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母亲,这蒋氏集团注定是我们的。”蒋丽娟松了口气,得意扬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