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文/白甜贞
文书:几位营长,请先稍等一会儿,首长在里边处理急事,作战会议稍后便开。
行,行,让首长先忙,我们在外头先聊一会儿。
五六个营长一扎堆,开始了侃大山。
黢黑的脸上两只眼睛骨碌一转,麻营长调侃起程可则来:
哎,我说,程营长,那个被你劈倒的姑娘醒了,你是不是轻松多了?
程可则紧了紧衣领,黑着脸笑骂:去,去,别拿这事儿开玩笑。老子,昨天差点被吓死!程可则一脚踢了过去,被麻营长屁股一后撤灵活躲开。
胡营长指着程可则的鼻子笑得直不起腰:
哈哈哈,你“程黑手”还有被吓尿的那一天?
张营长摸了摸帽檐,压低了嗓门,问大家:
哎,昨天战士们抬人的时候,你们瞧见那姑娘没有?一头的卷发,皮肤可白了。
苗营长接过话头儿,不甚在意,挥了挥手便道:
那有啥的,有钱人家的小姐太太们都那样,她们都是去理发店做的。咱们一路南下打下那么多座城市,早就见够了。
摇摇头,歪了歪嘴,张营长坚持说:
不一样,不一样,那个姑娘她长的也好看,照俺说,真像俺以前店老板姨太太怀里抱的那只波斯猫。
胡营长拉住他,急了:张营长你细说说咋不一样?昨天我没在跟前,没瞧见。
说罢,胡营长还欠欠的凑近程可则细瞧了瞧,只是他老程仍旧大黑脸一张,对战友们的调侃也不搭腔,还把他凑近的脸一掌给推开,还好他下盘有些工夫,不然至少得挨个趄趔。
张营长显得颇为傲娇,就他身边这几个货,没参加革命前那都是土鳖,他答道:说不上来,反正不一样。
张营长,名张虎子,江西人,没参加革命之前,儿时吃百家饭长大,年岁大一些了便到处给有钱人家里或铺子里打短工过活,算是比较有见识的。
苗营长差点把嘴撇出二里地去:嘿!张营长,谁不知道,你曾经在你们江西老家的镇上卢家米铺打过短工啊,别吹啦,还啥啥波斯猫。
张营长:真的,苗营长你别不信。那是外国猫,全身的白毛,眼睛像琉璃,可好看了。
程可则听着战友们五花八门的形容,那个姑娘长啥样,他咋一点想不起来呢!昨天他那一手刀劈下去,人便脸朝下倒地不起了。
当时,吓都快将他吓死,哪还管她是不是卷发,皮肤是白还是黑呢。他心想,以后要离女人远一点,有那工夫,他不如在战场上多杀敌人,多立战功呢。
程可则?
你就是程可则?
程可则转身,便见到一脸白皮,脸色粉红,头顶着青丝卷发,真丝连衣裙在走动之间熠熠生辉的,一位漂亮的大姑娘站到了自己眼前。
难道,她是……是那个姑娘?
在周围几位营长看直了眼的基础上,他按下心中涌起的层层波澜,程可则答道:我是。
踢死你!踩死你!
你记住,你欠人家姑娘一条命!
哼!
付矜瑜上去照着他小腿就是一大脚,使劲踩到他鞋面上,还碾了几下才松开。自己脚上穿的可是尖头的小高跟鞋,够他疼几天的!
撂完狠话,留下娇哼一声,随后,便三步并作两步跑走了。
付矜瑜的出现像一阵龙卷风,她来了又走了。
姑娘走后,在周围目睹一切的几位营长,立时便炸开了锅。
苗营长摇晃了两下脑袋才回了神儿:哎……这就是程营长招惹的那姑娘吧?
张营长:可不,就是她。
苗营长:白,真白。
张营长:没骗你吧,胡营长。
这时,麻营长拍了拍程可则坚硬如铁般的肩膀,问候似的调侃了一句:我说程营长,被姑娘踢疼了没有?
小腿被踢脚面又被踩,程可则连碰都没碰,回头朝小院瞅了两眼,佳人早已走远,只闷闷地回答战友的话:不疼。
他这句不疼惹得几位战友哈哈大笑。
文书站到门口朝他们招呼:几位营长,进来吧,首长等你们开会了。
荡清余敌的作战指令下达后,程可则他们立即带着部队出发。
……
付矜瑜离开办公区走到门口,便瞧见黄伯父家的佣人李妈正在门口来回跺步,想必是伯母安排她来接自己的。
瞧见付矜瑜平安地走出来,李妈立即迎上去:付小姐,终于等到您了,太太命我在这里等了一天多了。
随即,李妈指着她太阳穴上那个大包,关切地问候道:这么大的包,这得多疼啊,小姐您一切还好吧?咱们这就家去,太太、小姐和少爷都在家里等着您呢。
付矜瑜轻轻摇头,表示不妨碍。两人边走边说话,付矜瑜更关心黄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