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肩窄腰
。”
明和恨不得他快点走才好,敷衍挥手,“知晓了。”
脚步声刚消失在门口,明和就扑倒在床上,冰凉的枕头让她发烫的面颊好受了些许,缓了好一会儿才唤侍女进来服侍。
用完早膳在院中闲庭信步才明白丛镜为何说他“没处换衣”,原是仆从们井然有序的在院中穿梭,进出厢房掸尘。
晚上丛镜果然没回府,掌灯时分兰芽来传外面有个鹰钩鼻的人来告知大都护军务在身,今日就不回了。
明和叫棋酒磨了墨,又拿出那几本北地游记,一边翻看一边摘录,直弄到夜半才熄灯。
腊月二十六丛镜也未归府,明和心下不安,二十七一早就叫人备了车马,再次去了军营。
这次倒没人拦她。
明和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门,走到校场就看到曹司马迎了过来。
他一面打着呵呵一面引着明和往中军大帐去。
离着还有几步的距离就看见丛镜与一个身着广袖竹纹长袍的公子从帐里出来。
那人身量与丛镜不相上下,只是要清瘦些,肩膀也没丛镜宽厚。
明和又想到前日早上看到的一幕,倒被自己吓了一跳,忙收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丛镜见到她,神色平静,仿佛早就知晓她会来,也没说什么。
那竹纹长袍的男子却是有些惊疑,打量她几眼,躬身行了一礼:“公主殿下。”
丛镜道:“这是我门下谋士,姓贺,单名一个衍字。”
明和点点头,不甚在意,只对着丛镜道:“前日一早大都护就说要与我同去市集,却连日未归,我便来看看。”
“军中急务可处理好了?没有打搅到大都护吧。”
丛镜点点头:“已经处理完了。”
他把手里刀别去腰间,与她一同往外走。
明和又看到了上次那个在角落的牙帐,这次她没看错:一个着翻领小袖胡服的小娘子亭亭立在帐门口。
那小娘子好像也看见了她,见明和打量她,有些怯怯的弯唇笑了笑,飞快的福了一礼就掀帘进帐里去了。
明和心下奇怪军营里怎么有个小娘子,瞧着也不像个女将,就见刚才那名叫贺衍的谋士也进了那牙帐。
她仰头问丛镜:“那小娘子是贺公子家眷么?”
丛镜点点头,明和自顾自嘟哝一句:“很是好看。”
北地苦寒,竟能生出如此标志的人,与贺衍也很相配。两人都白,清俊贵公子与温婉小娘子,倒是一段佳话。
或许是除夕近了,市集上接袂成帷,摩肩接踵。叫卖声,抚掌声,欢笑声一时齐响。
扶老携幼、呼儿唤女……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有人疾走,撞到了明和,她头上戴的帷帽被碰的歪向一边。丛镜拿刀鞘挡了一下,那人凶神恶煞的回头,看见丛镜沉沉的脸色,到嘴边的怒骂咽下去,灰溜溜的走了。
明和看他那吃瘪的样子不禁想笑。越往里走人越多,丛镜皱着眉,拿刀的手格挡在外侧,轻轻拉住明和的袖子把她拥在身前。明和索性摘了头上帷帽,丛镜身量高大,有他护着,也没人能挤到她。
有铺子在卖珠串,人不太多,明和凑过去拎起一串。是木珠子与绿玉髓珠子相间穿成,还坠着一颗天青的瑟瑟石,木珠子上刻有如意纹,闻着还有奇香。宝石光滑细腻,色彩艳丽。
明和托在掌中与掌柜的问价。掌柜的说了个数,兰芽从后面拿了钱袋子要给银子,明和伸手拦住了她。
“这天青的瑟瑟石虽为上品,但这绿玉髓却不值钱。何况这木珠子只是普通松木,刻的纹路也算不上精雕细琢,虽熏了香料,恐怕也值不得如此多钱。”
掌柜的闻言抚掌大笑,道:“小娘子好眼力。只是我这珠串全都是波斯来的,那商线只在天山之南。这等物什要想到庭州,只能翻了天山,从西州运来。如此一来,你说我这价是值也不值?”
明和闻言也笑说:“原是如此。”却把那珠串又放回在木椟里,转身走了。
丛镜跟上去,依旧伸臂护住她。他往后看一眼,那掌柜的正摇着头整理那些珠串,回头道:“你若是想要,便就买吧。”
虽有些偏贵,但也远不到买不起的地步。
明和煞有介事地摇摇头:“倒不是价钱的问题。他那珠串,单颗珠子个头太大,戴项上显笨拙,戴手上略长,挂腰间呢,又可惜了那瑟瑟石。”
前面突然涌上来一群人,原是表演杂耍的散了。明和侧身靠近丛镜,手搭在他的臂弯。
丛镜垂眼看着她。今日有些许冬阳,照在她的面颊上,能看到些细小的绒毛。乌发如云,上面簪了精巧的珠花,更衬得她一张芙蓉面比花娇。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等人都散了丛镜才收回目光,明和从他怀里挪开点,继续道:“最重要的是,为了那波斯香料熏制的噱头,便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