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灵虫再现

古潜的异样落在人们眼里，再对比从容的易萍，情况看上去不大妙。

虢首封可太佩服他们了，不无嘲讽地问姬覆：“一个比一个优秀对不对？”

姬覆毫无忧色地点点头。

这无异于火上加油。

虢首封双眼暗沉沉的，里面蓄满了黑色的地狱之火：“根本不需要我镇场，也根本没有留人一说。其实你们今天圈在一块讨论了一整天，真正的目的是如何尽快把人气走，对不对？”

“当然不对。”

姬覆温和地回答：“目标当然是尽可能地把她留在这儿。多留一个小时、半个小时、十五分钟、十分钟……或者是仅仅多留几分钟也好。这样才能给袅娜那边腾出充裕的准备时间，方便她届时把易萍打得猝不及防。”

“我看你们是在给她添乱！”

姬覆摇手指给他分析：“莫晓的确是出师不利。但古潜，你并不能指责他失败。从我的角度来看，他做得挺成功的。”

“哪里成功了？”在虢首封眼里，古潜是连对面半招都没有接住，俨然是个屁滚尿流的失败者。

姬覆可不这么认为：“至少易萍现在不会再拽着小云嫦满口喊着‘回去、回去、马上回去’了，不是吗？”

“你模仿得挺像。”

“谢谢。”姬覆摩挲着下巴，目光落在古潜捧在手里，捧得手发抖、浑身发抖的一沓资料上，“我现在更感兴趣的是他手里的东西。知道那是什么吗？”

“不知道。”

“你就不能看一眼？”

虢首封朝他偏头：“你在开玩笑？你都看不清的东西为什么我就能看清？”

角度、距离、光线以及生物肉眼的极限，种种外界不利因素限制了他们获得真相。

“我可是个病人，”姬覆捂着胸口喘气，“你怎么能和一个病人比较？”

虢首封简直想捶爆他的狗头：“那从小到大摁着我往死里揍的家伙是谁？”这样也好意思称自己是病人？腿被他打瘸不止一次！

易云嫦听着听着露出惊恐的表情。

姬覆连忙说：“不怕，开玩笑的。小云嫦，女孩要娇养，男孩要糙养。我指望把他培养成合格的继承人，当然是要十八般武艺样样都要精通。你看，他现在不是挺强的吗？”

虢首封拿鼻子哼了一声。并没有否认。

姬覆转头又对他说：“你不是从小就爱和我较劲，想胜我一筹吗？我现在给你个胜我一筹的机会，快看他手里的资料，搞清楚他为什么气得发抖。”

“不要用超越认知极限的事来激我！”

姬覆打了个响指：“你怎么这么笨？这个时候只要把他叫过来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虢首封：“……”放开我，让我打死他！

还没等窝里斗正式开打，姬覆又喃喃自语：“这个时候叫他过来，他兴许没心情没搭理我们。”

“你可真会看人眼色下碟。”虢首封呵笑，低头习惯性地看一眼易云嫦，顿时感到气闷：易云嫦正眯起眼睛，努力想从古潜翻动纸张的动作中看清一点蛛丝马迹。

这是一个被姬覆成功忽悠的孩子。

他捂住她的眼睛，嗔道：“你傻不傻？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这不是白费力气吗？从这个角度看得个鬼清。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怎么好意思要求别人做到？他是开玩笑而已。最劣质的玩笑。别理他！”

姬覆笑得闷声发大财。

云嫦拉下他的手，双目晶亮晶亮地盯着他：“你能做到。”

“我不……”

“行”字在虢首封的舌尖上打滚。

他看她满怀了解、信任与期待的目光，同轨道上的思维对向相拼音地，撞得火花迸射。

一瞬间，他了然易云嫦的想法，飞快地摇头：“不，我做不到。”

“你可以。”易云嫦坚持。

姬覆：“你们在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虢首封否认，转头耐心地和易小狗解释道：“不能用它，限制太多了。而且普通人的眼睛根本看不见它，难道我把它放出来，还要给它做同步翻译不成？”

反正就是懒，就是不干。

姬覆更好奇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易云嫦乖乖公布了答案：“是显像拘灵虫。”

说完，她忽然一顿。

虢首封的担忧很实在：拘灵虫是灵气产物，只能用灵眼识别。和拘灵虫有关的东西都建立在修真法术的基础上，而修真法术又建立在灵气基础上。灵气是最大的问题。现实世界比起大幻阵镜像迭生阵，灵气要少得多。她有灵能书支撑也有所感觉，而虢首封一直没有炼化自己的灵能书，应该会比她还要感觉吃力。

易云嫦顿时有点拿不准是不是让虢首封为难了。她睫毛轻扇地低语：“啊，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