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第一对应

一阵兵荒马乱。

猛然冲进会议厅的武装人员弄清谁是古希道谁是蔺蓉之后，架起人一溜烟开跑。

A级醒族极其罕见，为了保险，公家当即拍板决定给蔺蓉安排一系列有关魂力的检测。

异能人基本以精神力为基础，唯独醒族以魂力为基础。早年人们只能通过醒族之口得知“魂力”的存在。后来科技日新月异，逐渐出现检测魂力的仪器。全灵界几十亿人口，每个人身上都能检测到一点魂力数据，这点魂力好似人体必需的微量元素一样，包括醒族在内，数值区间普遍在0.01-0.10之中，小得十分微妙。因此魂力从未与精神力并列成区别普通人与异能人的数据选项。

精神力可以恢复，一般情况下并不会影响异能人寿命；但魂力一旦挥霍完就没啦，拿魂力献祭的醒族绝对丧命。醒族因此成为高昂的一次性消耗资源，用可以，但用得极其谨慎，用之前最好检测清楚魂力数据，尽可能科学地指导其献祭。整个测验过程当然也需要对应唤醒者配合一起检测。

一部份疑似也跟着跑走，会议厅里顿时空旷不少。

易萍铁色铁青地僵在原地不动。

古潜看着她扬眉吐气：“满意吗？”

易萍不吭声。

古潜扶了扶金边眼镜框，薄薄的镜片上反射出一片寒光：“刚刚的A级醒族觉醒已经证明了一切。我想，易云嫦归属于哪一边应该没有异议了吧？”

“有！”易萍浑身发抖的尖叫。

古潜沉脸。

易萍快步笃笃地走回来，从助理手中夺过一沓资料拍在他胸口上。

“又是什么？”古潜看清第一页第一行大字——《古战场法则修订补充条例》？

“这是什么？”

易萍哧的一笑：“不会吧？你连《修订条例》也不知道？”

“古潜。”姬覆在场外招招手，“你过来。”

恰好莫晓也回来了。两个人接过古潜手里的资料随意一瞄。莫晓一目十行之后啧了一声，脸色不大好看。

古潜：“怎么？有问题吗？”

莫晓看了看旁边仍然在翻动厚厚一沓资料的姬覆，低声说：“我觉得这问题比较大。”

两个人一起看向易云嫦。

莫晓的眼神仿佛在说：请节哀。

古潜整个表情都有些崩溃。他明显在忍，但是没有忍住，三秒不到就张开了嘴：“怎么回事？易萍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都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和古战场有关，和古战场有关的东西都和联合部队都脱不了关系。灵界不是只有一份《古战场法则》吗？什么时候蹦出来《修订条例》？这算什么！”崩溃到最后，古潜狠狠击掌。

古家大概遗传有一种“话唠”基因，古希道和古潜两血缘兄弟都没有逃过遗传诅咒。一个紧张就开始叭叭叭，叭——不停；另一个学会了忍，但忍到心态崩溃照样会被打回叭啦叭啦原型。

五人齐集的聚点气息躁动，唯有姬覆显得气定神闲：“这是混水历4348年签的秘密协议。”

“混水历4348年正是世家贵阀势力壮大，集中精力与四大地主谋取权益的关键性阶段。彼时，他们减少对古战场的关注，断了部份对联合部队的支援，使得对抗死亡裂缝第一线的联合部队压力大增。联合部队多次抗议无效，遂决定破坏三十年前发布的《古战场法则》，出兵黄海十二岛。”

“这次出兵给了双方一个重新审视对方的机会。世家贵阀意识到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狗急了也要跳墙，遂停下内斗，一致决定先安抚好联合部队。”

“《修订条例》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签下来的。外围世界共有八百九十四个世家贵阀参与该协议，代表了当时大部份的势力。因为是秘密协议，所以从未对外公开。各家保留自己那一份，如非必要，都好好锁在自家保险柜里。至于联合部队那一份，我猜是在最高司令官手上。”

古潜抓狂：“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姬覆失笑：“因为你不是最高司令官啊。再说，谁预料到你来外围世界会撞上这么古老的……嗯，历史遗物？要知道，六百多年前参与这份协议的世家贵阀们几乎都不存在了。”

“可是它注明了永久生效。”古潜戳了戳一行小字，嘀咕说：“即使世家贵阀消失了一大半，还有一小半存在，这份文件就会永恒制约我们。该死。”他随手一翻，因为文字太多，字体很小，看得眼睛泛花。古潜小声抱怨：“她从哪翻出来的老古董？”

“行了，先应付易萍再说。”莫晓把资料从姬覆手中抽走，交代了一个任务：“找漏洞的事就交给你了。”然后带着古潜和资料一起大摇大摆地走了回去。

虢首封：“把资料都拿回去了，你要怎么从中找漏洞？”

姬覆留在原地轻轻笑了一声：“简单。”

虢首封倏地掉头：“那份资料是你送到她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