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灯
有气无力。”
尉月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迅速绽开的伤痕,低声道:“抱歉,没有下次了。”
她认错太快,倒反叫明赫心里有些不安:“先停下来,今天就练到这里吧。”
尉月落收了鞭子:“怎么了?”
明赫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拍拍旁边:“坐下,聊会儿?”
尉月落看着他,微微蹙眉:“你应该知道,和你聊天的时间,我可以多练一段鞭法。”
明赫道:“你心里不宁静,练也是浪费时间,倒不如坐下来聊聊,解了心结,也好继续练功。”
尉月落收起鞭子转身往园子外面走。
明赫有些不解:“你做什么?”
“包扎,然后去书房看书。”
“喂!尉参横!”
“你若是再这样我就不教你了。”
这本也不是什么不轻不重的威胁,不过再找一个师傅,又要花时间重新适应。
尉月落停住脚步回过身子看他:“还有什么事吗?”
“我好歹也教授了你快大半年,也算得上是你师傅,怎么你竟然与我一点情谊都没有吗?”
尉月落听着对面此人有些质问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一来,你是我父母花钱聘请过来的,我是你的雇主,你花我的钱,给我办事,理所应当,二来,你说的师徒,我们刚见面的第一天你便已经说过了,你不愿收我为徒,我也回复了你那我们就以同辈相居。”
尉月落看着他,眼里平静无波:“我不知道我对你应该有什么情谊……”
她打量了一下明赫,问道:“男女之间的情谊吗?”
明赫被她的话噎住,一下子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是啊,他与她除了平日练功的时间,几乎没什么交集,他除了对她有所指点,或者苛责打骂,也没有其他的交涉,谈什么情谊。
那他脱口而出,究竟是问什么?
明赫结结巴巴地开口:“抱、抱歉啊,我只是看你心绪不宁,想关心你。”
虽然觉得面前的人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收到别人的善意,她也不至于不知好歹,尉月落弯弯眼睛笑了:“多谢。”
“秋后晨露凉,别坐在草地上了,当心伤身。”
她说完之后便转身走了。
自中秋遇上孟枕石之后,她心里就多了几分盘算,做什么事情也沉不下心,思来想去,倒不如趁着心绪繁杂,将事情安排了,也避免延误之后的计划。
尉月落转了本来要去书房的方向,回了自己的院子。
珠瑾看见她这么早就回来了,还有些惊奇:“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晨出门的时候,尉月落安排珠瑾打理了院子里面的几棵金菊,如今小丫头正抱着其中一盆修剪着。
这些金菊都是祖母六十生辰的时候皇上御赐的,她赶新鲜,看到什么花开的好看都要要过来养在自己院子里,这菊-花才赏赐下来,就被她哄着祖母全部送到她的院子里养着了。
尉月落把鞭子放到一边,坐在凳子上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珠瑾过来。”
珠瑾赶紧放下花过来:“怎么了小姐?”
“今年这御赐的金菊开得好,帮我写个帖子送去各府,邀几家小姐过来赏花吧。”
“好,小姐有什么打算?”
尉月落略一思忖:“盛京里适龄的小姐就那么几家,挨个儿请一下吧,也不好太冷落了谁。”
珠瑾记下,又想到什么:“只是上次及笄宴上,鲁家小姐和裴家小姐闹得不好看,这次您看……”
尉月落抓起果盘里的橘子剥开:“有什么不好看的,大家都是姐姐妹妹,有什么误会见了面解开就好了,何必隔着哪个,都请过来吧。”
珠瑾点头:“好,那我这就下去安排。”
“只是小姐,这日子定在哪一天合适呢?”
尉月落看了一眼院子里的金菊:“趁早吧,金菊的花期短,不然就这月下旬吧,八月二十八,我看了黄历,那天宜出行集会。”
珠瑾点头道:“好。”
尉月落默默地将一瓣橘子塞进嘴里。
“那小姐,今日不去书房了吗?”
尉月落慢条斯理地咽下橘子。
“不去了,休息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