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ITAR,仙道彰
吉他歌声后的笑脸太过危险,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意识做出指示之前自动自发地行动,她伸出双手环住了身边那颀长宽厚的身躯,那身体在黄色的星光下看起来真的有让人无法抵抗的温暖,她靠过去,再靠过去,被拥紧,再被拥紧,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身心完完整整飞去了那遥运的星辰上面。
有些呼吸不稳地退出仙道的怀抱,尴尬的气氛在静默的两人间升腾。
靳男撇撇嘴角,挤出一抹故作无谓的笑:“你这个家伙还真是轻浮啊——难怪相田小姐说你的女人缘一向很好——”
仙道的眉微微皱起。
有些不习惯一向一派慵懒轻松的那人换上这么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情,靳男起身想要离开:“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修长有力的手指扣住了她的腕。仙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罕见地带了一丝犹疑:“我一向很难对某样东西投入热情,只是——”
某样东西?是形容我吗?靳男的手指僵了僵。
“只是——”10秒的沉默后仙道继续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是湘樱饭店外面那次吗?那个小小的社区篮球场,靳男不认为自己有表现出过任何超凡脱俗的魅力。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仙道开口,捏紧她手腕的指腹里有淡淡的湿意:“不是你想的那一次,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你们两个这么晚在这儿干嘛?”速水充的大嗓门打断两人间的微妙。
在红发男孩几乎可以喷出火来的视线注视下,仙道放开了靳男的手,笑笑起身,再度恢复他那无所不在的自在清朗。
“正好我困了,接下来换你帮她特训吧。”拍拍速水充正急剧起伏的肩头,他从打开的天台门轻松离开,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他嘴角转瞬即逝的一抹浅笑。
靳男的怔仲被速水充陡然爆出的一阵笑声结束掉。转头,那红发男孩窘窘地挠头冲她傻笑:“放心吧,明天我会配合你的拍子敲鼓的,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东京,国家篮球集训中心。
夜幕下的3号场馆里依然灯火通明,篮球在篮框上转了一圈入网,掉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铿锵声响。
面庞坚毅的男子双手扶膝,大口地喘气:“流川,NBA的磨练果然不一样啊。”
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牧,是你在国家队太懈怠了。”
流川枫转身走向场边,从长椅上拿起一瓶水,慢慢喝着。
被叫作牧的男子开口道:“连一天都没有倦怠过训练的我现在都败在你手下,中途放弃篮球跑去当医生的那个人,应该更不是你对手了吧?”
流川枫喝水的动作有半秒停滞,狭长幽深的双眼里闪过些许波动。
牧绅一自顾自地继续道:“那家伙高中毕业的时候,深泽体育大学找到我,希望我替他们联络仙道。那时候那家伙如果点头的话,现在也应该和我一样被顺利入选国家队了吧——毕竟拥有那样的天赋啊——”
流川枫放下手中的水瓶,若有所思。
“他说什么?”良久的沉默后他开口问,“你找到他的时候,他说什么?”
牧绅一笑着摇头:“那家伙说,‘可是我已经决定报医大了耶,实在对不住喽。’”
流川枫嘴角轻撇,觉得这的确很像那人会讲出的话。
“当时鱼柱纯被我一起拉去做说客,听到仙道那么说的时候,鱼柱说,‘也许一开始,那家伙就没有把成为职业选手当作打篮球的目标。’”
流川枫抬头,询问的眼神。
“为什么?” 牧绅一点点头继续道,“我也问为什么来着,鱼柱却说,‘那家伙会开始打篮球,恐怕只是为了好玩吧。’——真讽刺,”他无奈苦笑,“当初在神奈川我唯一认为拥有和我平起平坐地位的对手,打篮球居然只是为了玩玩而已,还好当时我最后还是赢了他——”
流川枫抿唇:“你没有赢他,只不过是你的球队赢了他的。”
“你这家伙——”一向沉稳的阿牧终于恼羞成怒,“从刚才开始我就想说你,这是对前辈讲话该有的态度吗?不用敬语也就算了,还——”
“人年纪大了就是哆嗦。”扔下这样一句不屑到令人抓狂的话,流川枫瘦削的身形消失在场馆外。
手机的铃音响起。独自坐在天台上吹风冷静的靳男放开怀中一直无意识抱着的木吉他,掏出手机摁下了接听键。
“流川君?”她小心翼翼地温柔对侍电话那头的大BOSS。
电话那头一径的沉默,甚至有一贯的寒气从听筒里透出来。
“流川君?”重复三次后那边终于有了声音,依旧一贯地不带情绪起伏,“你今天,没有打电话向我汇报。”
她的额角立时浮现三条黑线——这位少爷!虽说之前每天晚上都会给他电话汇报这边的进展,也不用盯她盯得这么紧吧,更何况——她皱着眉头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