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 仙道彰
“嗯,这个是花形说的,据说人在郁闷时想歌词很有灵感。”
“啥?!”
“帮我把这首歌完成吧。就当是对我道谢的方式。”
终于明白他意思的靳男,淡淡开玩笑道:“要是完成了这首歌,莫非要拿到明年的夏日音乐祭上去表演?嗯,我写的歌,说不定可以拿回第一名喔。”
于是两人在互泼冷水中结束了通话。
夏日音乐祭吗?好怀念。挂断电话的靳男伸手触碰微凉的天台扶栏。这个夏天,也要结束了呢。
如西伯利亚冷气流过境,背后悄然浮现的高大身影覆盖了她转身诧异的脸庞。
“啊——流川”
她的声音随即消失在他因夜露浸湿而微冰的怀抱里,凉意紧紧地贴过来,让人有些喘不过气的慌张。
“你在这里啊——”冷冷语调里罕见的温柔让她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怀抱却反而更紧。
“这个电话,讲好久。”良久的尴尬沉默后,头顶这样不爽到臭哄哄的语气,让她反而舒了口气。这个,才是她认识的流川枫。
“那天的比赛,我和仙道,谁赢了——你,不想问吗?”轻轻倚在天台扶栏上,流川枫的目光转了个弯绕过她。
“啊?”还有些震憾于这位兄弟刚才那惊世一抱的靳男,略微吃惊地扭过头来看他。
流川枫的嘴角向下撇了撇,嘴唇翕动,飞快地吐出三个字:“我赢了。”
“喔。”她点点头,似乎意料中的样子。
狭长的双眼带了点复杂的疑惑,微微扫过她脸庞。流川枫张了张嘴,终于没说什么。于是两个人又陷入长久的沉默。
她独自想着在那黑皮记事本上看到的一切,渐渐地又觉得头晕目眩起来,脑海里却莫名其妙响起刚刚某人在电话里哼唱的弦律。米奇生活的童话世界,也逃不开谎言吧。
身边冷冷的气息从闷的鼻音里出来,难得地带了一丝波动:“其实那天,我也不算赢。”
见她抬眼看进自己眼里,清澈倔强的眼眸里清晰地倒映着自己却又闪动着无关自己的情绪,流川枫下定决心要继续坦白话题。于是他也望进她眼里,继续道:“现在的我赢他,理所当然。我只赢了一球,一球而已。”
“一球吗?”她呢喃道。
“一球。还可以再继续比下去,平局,或者更多球,那家伙却说怕有人等他吃饭等得太饿,不肯再比。”
流川枫眯起眼露出轻蔑神情,去美国之前在社区篮球场那次不分胜负的决斗,其实再打下去,已经有些体力透支的他,也许是可以分出胜负的吧。那个时候,那人也是说,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就那样轻描淡写地拂袖而去。
这下他倒从靳男眼里看到些许惊讶的闪动,但那闪烁又很快地暗了下去,她笑笑,说:“那个家伙——”
“我赢了。”流川枫同学有些不爽却斩钉截铁地下了这个结论,“所以,我可以接受你的采访,现在。”
“唔——什么,现在?!”靳男在心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天哪!这位大爷!虽说采访他的机会难得一见,可是现在的她,完全没有准备也没有心情来应付他老人家!
这位大爷态度却颇为坚持:“现在开始一个小时,我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一小时后,我不再接受任何访问。”然后他抬腕,将运动手表的定时器摁了下去。
虽然有些霸道,但新闻记者的敏感性让靳男意识到流川所说的回答任何问题意味着多么千载难逢的机遇。这一刻她工作狂的本性终于暂时将心中的惶惑与不安强行压了下去,她有些激动地习惯性掏出随身携带的录音笔,然后,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轻轻将那录音笔关闭,不动声色地收回到口袋中去。
淡淡地看她拿出录音笔又收回的动作,流川枫的眼底浮过一丝暖意。
前几个问题,非常常规性。他答得认真,每个问题不到七个字就搞定。
热身结束,有些犹豫地,靳男还是开始扔出麻辣问题。
“个人生活上,有交往过或正在交往的女性吗?”唔,这个,或者是不是该问,有交往过或正在交往的男女性吗——?她有些走神,对面却飘来略带杀气的迅速一句:
“没有。”
“喔,”此路不通,重新铺路。她笑眯眯地仰头,再问,“那么,能描述一下你理想中的女性类型吗?”或者还是该问他,理想中的男女性类型吗——?继续走神中。对面却难得地迟疑了一会儿。
看着那女人投入工作状态后整个一副贼兮兮的精怪模样,流川枫开始严重质疑起自己喜好的女性类型。
“不知道。”他很干脆地这样回答道。
靳男于是陷入抓狂中。递给他一个“你很不配合耶”的凌厉眼神,她不服气地决定再接再励,越挫越勇。
于是,她扔出了一个从她看到流川枫的个人经历起就一直埋在心底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