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野雾
,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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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重新翻回第一本书,我早看完了,连一开始略过的小节也都补上了,整本书大部分都是散文自述,小说的部分很少,记忆最深的自然与她有关。
长亭1,是作者写在书里的木乐。
一来是确认她的状况有没有好一些,二来是的确想和她说点什么。以“长亭”为由。
我喜欢书里的长亭,就和我喜欢现实的她一样。书里的长亭说--别记得我的名字,这样我们才有机会重逢。我为她不记得我的名字找了最好的借口,送给自己。
她说她只是木乐。
是的,她就是木乐,只是木乐。
我想起我们一起酿酒的那个夜晚,在她的面庞离我那么近以至于我心脏顿挫的那个夜晚,我在她回房的时候,叫住她,第一次换了那个距离感的称呼。
我说:“木乐!晚安。”
她那时候只笑,不说话。
今天,她依旧是不说话,我不知道她是否有带着笑容,我能肯定的是,我是没有的。也许,她可能只是在需要我的时候需要我,不需要的时候,也就不需要了。我想,她一定知道些什么,譬如我的情意,只是她有意的模糊是在告诉我应该规避。
我做不到。
有时候会变成傻子样,会和杏子酒说话,希望这样能传递给她关于花草山的一切,春夏的鸟语花香,秋冬的银装素裹,让她可以不用那么难过,让她有勃勃生机。
我想她快乐,即便我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像那个夜晚那样轻松地说出那几个字,即便我可能再也没有机会真正看到她那样的笑。
即便我,很想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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棚里的花草长势明显不如从前,没有枯萎已是万幸。但也有些不太适应在冬季生长的植物,我也不担心,它们有它们的春天,来年会给我好看的。把它们都顾好后,我也决定短暂地出行。
北疆也是比南疆更迎合四季的,对于季节的变幻明显是要分明些的,我说得头头是道,但我记忆里的北疆已经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了。乌鲁木齐,阿勒泰,石河子,克拉玛依,以上这些,我都没去过。说来惭愧,我一个土生土长的新疆人还没有来小院儿住宿的住客涉足的地方多。
我也想像她一样,让身体和脑子都走在路上。
她说想要去的地方最重要的不是规划,而是出发。我便出发,行囊满满。
除了一个人开车会有点辛苦以外我也总算是体验到了“在路上”的乐趣,不过我不赶时间倒也不必日夜兼程,累了也就歇一歇。开始记录天空,记录风情,记录人文,记录景色,看自己的照片也会觉得好笑,看来我不仅没有画画的天赋,连拍照的技术也不出彩。
原本是想分享给她的,告诉她夏特古道乘载这西域千年的沧桑;告诉她三道海子和她寄来的书里写诗的海子不一样;告诉她吐鲁番不止有葡萄,哈密不止有瓜,达坂城也不止有姑娘;告诉她魔鬼城用维语是“雅丹”,哈萨克语称为\"沙依坦克尔西\",蒙古语又叫\"苏木哈克\"。倘若她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我不会像她那样谦逊,而是会故弄玄虚地不告诉她,让她也对我有点儿好奇。
转念一想,我应该会忍不住。还真是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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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河子住的地方也是个小院儿,我是个小院儿的经营者,站在这样的角度我也尽量不给别人添麻烦,我又不是特别擅长交际,在办理入住时婉拒了主人家一起晚餐的邀请。
是的,我想起了她。
除此之外,还有因为开车的缘故带在身上的书都没能好好看,能有的也只有夜间这点儿时光了。
刚收拾洗漱好便有敲门声,我没那么多防范,直接进就开了门,是店主人,他说他太太刚做了些糕点,想让我一起尝尝。石河子比祁曼塔格人口密度大,客流量也大,既是如此,这个季节自身就带着孤独的意味儿。
我应允了,披上外衣随店主人下楼。
刚出炉的核桃枣糕,坚果的香味儿弥漫整个房间,鲜香的奶茶冒着热气儿,我偷偷地咽了咽口水,掩饰我差点儿错过一次美食的后悔。
店主人向我介绍他的太太,这才发现他们都不是本地人,甚至都不是新疆人。他是西北汉子,为了当时的女友现在的太太才来的石河子。据说是因为他太太因工作关系调任到石河子,谁知来了就不想回去了,他二话不说跟着就来了,然后有了小院儿,有了共同的生活......
当然,这是他说的故事,我不知道真假。很明显的是,这个小院儿的主人比我有趣得多。
“景色美是美,但远也是真远。
“没办法,她喜欢。她喜欢,就依她呗。
“来了也发现,姑娘是真漂亮,要不说咱老祖宗要攻西域呢,那也不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