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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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青铜雕鸮俯冲向另一个守卫,惊惶下守卫试图蹲下躲避,却感到脖颈一痛,接下来便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青铜雕鸮抓着一根血淋淋的脊椎,在空中盘旋。随即又俯冲向精神崩溃试图逃跑的守卫,弯钩般的喙重重凿击而下!
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了铁锈腥气,血液溅射墙壁,尸体上流出的血渐渐淹没地面浸湿土地,青铜雕鸮仰起头,尖利而雀跃地啸叫一声。
——这是它所熟悉的气息,是它熟悉的场景,虽然简陋,但曾经向诸神奉献祭礼、人牲殉神的时代短暂在此重现。
撒满尸骨的平原,向天卜问的祭司,鬼神群聚只为餐飨这盛大的血祭,高耸祭台上流血伏尸,人与牲畜共为祭品。
青铜雕鸮杀得兴起,青铜羽毛蒙上一层血色光晕,反击的子弹打上去只一声金属脆响,连痕迹都留不下,反倒更激起它的凶性。
闪着冷光的锋锐翅尖劈过,守卫眉骨以上被砍开,他并没有马上死去,手握战术手电胡乱地朝上舞了几下,惨白光芒中只见红红白白之物顺着残留的鼻梁下颚流下;
青铜雕鸮粗壮的爪子摁住另一个举枪射击的守卫,当对方在极度恐惧中挣扎时,它垂头猛啄,剖腹取肠,随即仰头,尖喙上扯出血肉模糊的条状物。
叶烟瞠目结舌,反应过来便摁着手腕纹身,恨不得把线条揪出来,“快让它停下来!”
【为什么?】龙不解问道,【把他们都杀光了你不就能出去了吗?】
叶烟:“我此行只取宝不杀人,更别提虐杀!”
【可是他们想杀了你。如果不是小鸟出手,刚刚死的就是你了。】
叶烟摇摇头,“为生存而搏命是一回事,但将弃战而逃敌人的脊椎骨和肠子扯出来是另一回事。”
【真够麻烦的……】
被叶烟用力敲了一记,龙才不情愿地说道:【就当你说的有道理。】
叶烟手腕上的黑线缓缓蔓延,绕过满地尸体,蜿蜒攀爬至青铜雕鸮的巨爪,一阵微芒闪过,黑线倒拉着青铜雕鸮急速收回。
在这一过程中,青铜雕鸮体形逐渐变小,直至变回圆滚滚的鸮形卣,最终落入叶烟手中。
青铜鸮形卣亲热地在叶烟手心打了个滚,娇嗲地用喙反复擦蹭叶烟的手指,哼哼唧唧发出小鸡叫。
叶烟乍着手,如同捧着一个火炭,心情复杂道:“别卖萌了,你身上都是血。”
青铜鸮形卣器身上细密的雕刻纹理里沁满了血肉,尚未干涸的血液顺着雕纹缓缓向下流动,也许这才是它在千年前的真实模样。
叶烟把青铜鸮形卣放在肩上,捡起西装拍拍灰,重新穿上身,拎起背包,转身朝暗道入口走去。
【哎,方向反了!】
“没反。”叶烟脚步不停,“现在城堡的守卫都集中在暗道出口了,城堡内部防备疏松,反而更有可能逃出去。”
果然,城堡内几乎没有守卫,只有不明所以的宾客和侍从,不安的气氛在整座城堡中蔓延。
皮开肉绽形容惨烈的守卫从暗道出口逃出,他们身上那巨大而狰狞的伤口和关于地道怪物的惊恐叙述,将城堡推向前所未有的混乱。
不止一个宾客要求马上离开城堡,其中有一些人享有不亚于公爵的权势与财富,即使那个胆大妄为的小贼还没有被找到,但阿特斯公爵无法与这么多人同时为敌,一辆又一辆豪车开出去,城堡的封锁状态被从内突破,如同大坝溃堤,更多的人涌了出去。
叶烟趁乱裹挟在人群中离开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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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疲力尽回到落脚地,叶烟顾不上清理伤口,将西装和背包里的文物都一一取出,还好文物们都没有受损。
拿到最后时,叶烟感觉手感不太对,她顿了一下,缓缓将圣母子像取出背包
——慈爱母亲哺育幼子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虎妈膝头卧熊儿,掌击娇臀显母爱。
叶烟:…………
叶烟抱头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怎么了?】
龙霍然从叶烟的手腕上站起来,黑线左右移动作观望状。
叶烟疯狂甩动手腕:“你干了什么?我好端端的雕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别晃你别晃,我头晕。怎么了,这雕塑不是挺好的吗?】
叶烟抓狂:“这应该是圣母哺育圣子像!而不是什么圣母打屁股像!”
【呃——】龙沉默了。
“现在雕像变成这个样子,我要怎么解释——‘哦,不好意思,但这是世上仅存独一无二的圣母教儿像,是的,打屁股也是教儿’——简直是一场灾难!”
【冷静些冷静些,可能只是出现了一点小问题。你放心,明天一定会恢复原状。目前可能只是有些卡顿,毕竟西方文物和东方玄学存在文化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