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
楚日半自从书房里回来就忙碌了起来。
她又去后山采了满满一筐草药,很巧的是,又碰到了治医阁那个胆小的小弟子。
“你……你……你怎么又来了。”
小弟子鼓着脸满眼不悦地看着她。
自上次楚日半承诺要帮治医阁后,他便记在了心里。
秦峰不好意思找她帮忙,但他好意思。
只是他去的不巧,楚日半和易寒已经去了卿冉宗,他扑了个空。
后来他一连去了几日,只有叶阳站在门口嘲讽他,“没想到治医阁连个能干活的人都没有,还巴巴上我们萧然宗来找人。这样,你们要是实在缺人我便去和掌门说一声,也省得你一趟一趟跑。”
小弟子在萧然宗的时间不长,又从未见过嘴这么碎的人,被这么一怼竟一连气了好几日,草药也不挖了,汤药也不煮了,连晨课也不去了。
就连秦峰来看他时,他也只是气鼓鼓地,半句话也不说。
他们阁主人虽好。
可就是太好了,处处容着剑修阁在他们头上耀武扬威。
“你没事吧。”
楚日半的声音响起,却又收获了小弟子的一个怒视。
这人,还真记仇。
楚日半扶了扶药筐,轻声道,“若治医阁……”
她还没说完,小弟子便语气不善地打断了她,“上次是你说,若治医阁有需要帮忙的时候,可以随时来找你吧。”
“嗯。”
“那怎么我每次找你,你都不在。上次阁主让我们给这片草药丛施肥,我自己,从白天干到晚上。”他很是委屈地看了眼手上的水泡,委屈巴巴道,“你不在也就算了,那个什么叫叶阳的还嘲讽我。”
他越说越气,把手中拎着的药筐就地一摔。
“那副嘴脸,气死我了!”
楚日半停住手上的动作。
这事情,她大概是听明白了。
多半是她去卿冉宗的时候,小弟子去找她兑现承诺。但叶阳不知道她许下的约定,嘴上不饶人地说了几句,把人家气成了这样。
易寒关禁闭的这些日子,这草药丛,她是没法少来了。
很多汤药不是简单煮煮就能成的,要从清洗、晾干、制粉、提纯等一步步来。
从草药变成能喝的补药还得有段时日。
她想让易寒一出来就能喝上,所以现在便要开始着手准备了。
眼前这人,得罪不得。
楚日半赔着笑,好声好气地哄道,“那是叶阳说的话,可不是我说的。我的承诺可还作数呢。”
对不起了叶阳。
只能牺牲你保全我的大义了、
小弟子盯着她不确信道,“果真?”
楚日半重重点头。
“我这人特别信守承诺,不信你问问你们阁里的宋泊简,为了回应教他做糖水的承诺,连半面蛇那么凶险的地方,我都硬闯回来了。”
她觉得自己完全在胡说八道。
这两件事没有任何关联。
虽说回来是回来了,糖水也教了,但她又不是因为要教他做糖水才回来的。
但显然,懵懵懂懂的小弟子信了。
他面色柔和了许多,“那……那明天下午,你便陪我来这里浇水吧。”
楚日半点点头,一口应下,“没问题,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小弟子对着她略行一礼,虽然轻轻的,但动作很标准。
“陆永昌。”
“楚日半。”
闻言,小弟子瞪大了眼睛,他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楚日半的方向,“你不就是那个……那个……”
“魔女是吧。”楚日半看着他实在有些着急,索性替他补全了后半句。
陆永昌重重点头,却又疑惑地望了她片刻,缓缓开口道,“可是……你看着也不像啊。”
师兄师姐口中的楚日半灵力高强,心狠手辣,嗜好伤人,还专挑同门下手。
可眼前的少女,双手提着药筐,指尖还占着点点泥土。她温和纤弱,像一朵清新的山茶花。
虽说那双凤眼冷冷淡淡的,但却闪着别样的风情。
“你看见我是什么样的,我便是什么样的。”楚日半背着药筐转身下山,“不要相信流言。”
“还有,明天见。”
陆永昌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良久,才俯身开始继续整理着药丛。
这流言,还真奇怪啊。
*
楚日半拎着药筐把草药仔仔细细洗过后,又分别区分出不同种类。
哪些是该晒的,哪些是要封存起来的,一样一样,都摆好放在自己屋里。
她不知道易寒究竟会用上哪些。
但是她能想到的,治腿的,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