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顾亭渊面色一沉,正要说话,妇人啪地给了小男孩脸上一巴掌,不耐烦道:“一边去,别在这儿挡着!”
小男孩愣了愣,哇的一声开始干嚎。
老人心疼道:“你打小陶干什么!”
“这个年纪早该去学校了,你听听他在家里学些什么!”妇人骂道,“就不该这么惯着,又不帮家里做事,天天在外面跑!”
小男孩嚎叫的声音像水烧开了的疯狂尖鸣,听得姜文玉面露痛苦,低声催道:“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顾亭渊轻应一声,大踏步抱着姜文玉下山去,远离了后面的一片喧闹。
离远了,姜文玉试探性地抬起了头,看到顾亭渊的下颌线和颈间凸起的喉结,一颗汗珠淌过细蛇般淡青经络往下滚落。
姜文玉的视线像被烫到般赶紧移开,道:“顾总,我已经好了,可以下来了。”
顾亭渊道:“好什么?你的脚踝已经肿起来了。”
姜文玉纤长的手臂攀上顾亭渊的肩头,微微直起身,看到自己露出的一截脚踝肿起一个包,不信邪地动了下,立刻疼得倒抽冷气。
“完了,荔枝园里还有活儿……”
“请人。”
“人工费好贵,”姜文玉苦脸道,“本来就没赚钱。”
“姜文玉,”顾亭渊气笑了,“我记得你那儿只有进账的分红吧?主要成本都走的公司的账,就几天时间,你怕什么请人工。”
姜文玉肩头缩了缩,嘟囔道:“这不是为了不继续拉低你公司的亏损率吗?怎么突然这么凶?”
“你那请人工的钱动摇不了亏损率的一个小数点,”顾亭渊道,“不用管。”
落日西斜,天色渐晚,橘色余辉洒落一地,两边竹林碧叶沙沙作响。
姜文玉安静了会儿,又问:“顾总,你刚为什么突然按住我?”
顾亭渊静了会儿,道:“没什么原因。”
姜文玉道:“是因为来的人和我长得像吗?”
顾亭渊道:“别多想。”
姜文玉慢吞吞地哦了声,分明该胡思乱想的,唇角却微微翘起,有一种奇怪的安心感。
顾亭渊抱着姜文玉到了车停的地方,司机赶紧拉开后座车门,又去后备箱取出医药箱递来。
顾亭渊接了医药箱,声音低沉:“先送我们回青石乡。”
车辆启动,姜文玉偏过头去,看身旁的顾亭渊。
男人低着头在医药箱找冷敷贴,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起来,短发被汗水浸湿了,几缕发丝垂落额前,倒显得比往日不近人情的冰冷模样有人气,被打湿的衬衫紧紧贴着脊背,勾勒出微隆的背肌轮廓。
顾亭渊找出了冷敷贴,姜文玉忙道:“我自己来就行。”
顾亭渊嗯了声,递给了她。
短短时间里,脚踝处便肿得高高的,姜文玉弯下腰,小心地撕开贴了上去。
她弯腰的瞬间,顾亭渊移开了视线。
冰凉触感传来,痛感减轻,姜文玉语气轻松:“好像好多了,谢谢顾总。”
顾亭渊这才看来,道:“要是晚点肿包没消,还是疼,那可能是拉到韧带了,得及时去医院。”
“哦好,不过我感觉……”姜文玉再度俯下身,指尖隔着冷敷贴按了按自己脚踝上的包,“好像已经消下去一点了。”
顾亭渊堪称狼狈地匆匆别开头去,声线紧绷地应了声。
姜文玉看着顾亭渊的反应正有些纳闷,又意识到了什么,一低头,看到自己俯身的动作间,微垂的领口袒露一片牛乳般雪白滑腻的肌肤,中间线条若隐若现。
姜文玉坐直了身,耳根猝然红了——就露了这么一点点,顾亭渊怎么这么大反应,这么保守的吗!
搞得她也……很不自在。
顾亭渊修长的双腿交叠,揉了揉眉心,像是很无奈地低叹一声。
直到车辆快开至青石乡,姜文玉稍微动了动脚踝,道:“好像没什么事了,我等会儿慢点走回家就行。”
顾亭渊道:“等等。”
司机从副驾驶脚座那儿递来一个纸袋,顾亭渊往里拿出一个纸盒,盒子被彩纸包裹还扎着缎带蝴蝶结,递来道:“送给你的。”
姜文玉问:“这是什么?”
顾亭渊道:“你送的礼物的回礼。”
姜文玉好奇问:“我上车时给的你礼物,今天下午我们全程没分开过,你从哪儿准备的回礼?”
顾亭渊漫不经心道:“那可能是运用无良资本家的钞能力吧。”
姜文玉神色一僵,果断接过礼盒,开车门道:“谢谢老板!我走了!”
顾亭渊望向她的背影,唇角流露一点极淡的笑意,道:“走慢点。”
姜文玉抱着礼盒慢腾腾地往家中方向走,念叨着顾亭渊记仇鬼。
不就被逮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