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舍得 舍不得

相柳：“怎么，你认错了人，反而倒是我的不是了”

相柳倚靠在门旁，眼睛都没抬一下，那模样像极了当年的样子

小夭：“你说你是防风邶不是相柳，我今天要抓的就是防风邶”

相柳：“我一没偷二没抢，就算是王姬也不能随便抓人吧”

小夭：“你怎么没抢，你当年当众抢婚，后又趁我酒醉，欲对我行不轨之事，你说你该抓不该抓”

蓐收：“……”

蓐收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前边的小夭，纠结这么大的事情要不要和高辛王报备一下

听到这，相柳倏然抬起头，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与小夭眼神交汇的一瞬间，他疼，她也疼

相柳：“（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相柳想不到他自己用命才换她平安喜乐，现在却要亲手被她打破，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

小夭：“（没想到，如今我想和你说说话都要用手段）”

小夭眼中蕴着泪水，十三年，她没有一天忘记过他的样子

相柳被压回了漪清园

小夭：“舟车劳顿，喝口茶吧”

相柳被束着手坐在椅子上，扭头看了一眼茶杯心里想着

相柳：“（这么多年了还是一个套路），不过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我倒是还不渴”

小夭：“怎么，怕我给你下毒”

小夭死死盯着相柳的脸，不愿放过一丝端倪，她要找到他的破绽，找到他爱她的破绽

相柳：“王姬，大人有大量，想必不会因为区区小事就要毒杀在下吧”

小夭：“（还不承认）既如此，就喝吧”

小夭挑眉，相柳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如今自己这幅身子还能不能承受住，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刚放下杯，小夭就抓起相柳的手，红色斑点连成一片，如妖冶的彼岸花般刺目

小夭：“（又骗我）”

相柳：“想不到唐唐王姬竟因这点小事就要毒杀在下，试问在下何处得罪了王姬呀”

小夭：“……你有一张好看的脸，一张我喜欢了很久的脸”

相柳：“哼，怎么，因为在下生的好看王姬便要毒死在下”

小夭并未回答他，自顾自地说着

小夭：“与他第一次相见，我就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脸，虽然他一言不合就鞭笞我，还吸我的血，拿我当血库，但我从未介意，海底的珊瑚花真的很美，他心中有他的将士，为了报恩他把一生都给了那个人

小夭：“当年种蛊，我以为自己只是想报他打我那几十鞭的仇，原来那是情蛊，只有有情人才能种下，原来那个傻子一直是我，原来我的确守不住自己的心，他化身防风邶，教我射箭，让我有力自保，将我嫁与十七，让我有人相依，给我海图，让我有处可去，可他最后却死在了战场上，独独留下了一座枯岛，他本有九条命，本也没剩下几条了，他以心头精血喂养我37年，以命杀蛊，断了我与他之间的情缘，你说，他是不是也是个傻子

小夭看了相柳一眼，没看出一点，哪怕是一点点异动也好，接着说

小夭：“我的确喜欢涂山璟”

听到这，她看到相柳的眼神微微闪躲了一下，尽管幅度很小但还是被小夭捕捉到了

小夭：“我讨厌寂寞，厌恶孤独，即使没有长久的相依，我也想要短暂的陪伴，我知道他是最合适我的人，他会是那个永远在我身后的人，尽管当年他逃过一次，但我愿意再相信他一次，可他后来却和别人成婚了，我和他就像这水晶球，本来已经破碎了，可有个人偏要把它粘在一起，还要告诉我它本来就是这样”

小夭：“……你确实给了我此生的安乐无虞，却从没有问过我快不快乐，我不怪你把我推给他，但你既然选择放手就不该为我做这些事”

小夭说着说着，眼中蕴满了泪水，相柳想伸出的手攥了又攥

相柳：“……”

小夭：“呵，怎么，以为自己瞒的很好不会被我发现是吗，还是你觉得你给我的一切都是我真正想要的”

相柳低头不语，体内的毒好像在扩散，经脉间互相相冲，他想到了之前他施法问过她，最想和谁相伴一生，她宁愿疼也不愿回答他

相柳：“……”

想到这相柳锁紧了眉头，心里恶狠狠地骂了阿獙一通，可是周身泛起的红色彼岸花让他浑身发烫，嘴唇也开始犯紫

小夭：“我不相信你不是相柳，这是我这十三年专门为你研制的毒，以血入药，堪称上品，若半刻钟内未解，必会侵蚀五脏六腑，会死，但会死得很好看，因为你的身上都会是彼岸花的样子，很美，就像那株珊瑚花一样美”

小夭：“相柳，如果当年救你的不是洪江，你不必为了报恩舍命，如果当年我并未被九尾狐折磨，如果我不是皓翎王姬，是不是结果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