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子
白光乍现,浑身颤栗。
程延猛地咬起凝珑后脖软肉,仿佛是猎食者在给猎物致命一击。
那是密密麻麻地疼,凝珑一时没忍住,腔壁一松,“唔”出一声。
声音细小,却恰好被一扇门之隔外的秦适听得清楚。
那道声音他日思夜想,甚至只敢在梦里肖想,如今却真真切切地听见了。
尾音翘起,宛如一条魅惑人心的猫尾巴,在心头里扫来扫去。
秦适指节屈起,最终又伸展开来。
“世子没在屋里,想是在别处等着。”
秦适转过身朝程瑗说道。
程瑗原本不信,但见他神色镇定,不像在说谎,便点点头信了。
“兄长不在无歇院,那会在哪里?”
恰逢一位小厮慌张跑来,气喘吁吁地禀报:“小的忘给二位说了,世子半刻前移步惠和堂读书,听闻秦先生来拜访,叫小的来说一声。哪想来得太迟,二位已经到这院里了。”
程瑗说无妨,“惠和堂离这里不算近,要走上半个时辰。反正迟早要见面,也不急于一时。这样吧,秦先生,我先带你去附近的阁楼里吃口茶,歇一歇,过会儿再去那堂里。”
秦适说是,走之前朝那屋投去别有深意的一眼。
凝珑紧绷的心总算落定,腿脚瘫软,若非有程延提着,早就跪在了地上。
白灼如细雨,悄然划落。
程延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只觉胸腔里野火烧不尽,恨不得把她凌乱的衣衫扯得更碎些。
幸好提前交代过小厮,否则她真要被吓破胆了。
程延拦腰抱起她,往浴屋里走。把她放进热气弥漫的池子里,贴心地给她擦拭各处。
临近廿六,她怕程延忘了先前那事,此刻便又提了一嘴。
“廿五廿六这两日,府里会把精力都投入到大哥的生辰中,怕是抽不出时间来给我派马车。到时烦劳世子请一辆马车,廿五下晌把我接来。”
帕子擦到她的腰腹处,尽管动作已放轻,可她还是酸疼得倒嘶一口气。
刚才程延还气她不信赖他,今下听罢她这话,不由自主地泛起心疼。
“好歹也是闺阁千金,难道凝家连辆马车都不肯派给你?”
“平时自然会,可那会儿是大哥生辰嘛,大家照顾不到我,实在正常。”
凝珑胸膛以下泡在水里,玲珑曲线被水遮住,露出的是凸出的锁骨与纤细脖颈,瘦得令人怜惜。
程延擦拭动作稍滞,接着又往下擦去。
“我知道了。这些事不必费心。”
他开始幻想她嫁到程家后会过的日子。程拟无法插手管他娶妻的事,程瑗很喜欢她这个嫂嫂。偌大的国公府,无妻无妾,十分冷清。婚后,他带她到宁园住,也无人前来打扰。
总好过她待在凝家,寄人篱下,连派辆马车都得看眼色、分时候。
凝珑享受着他不算熟稔的服务,心里却在想冠怀生。
也不知道小哑巴在干什么,会不会同她一样,时不时想起昨夜的暧昧。
怕自己想得太明显,又忙将眼神转到程延身上。不知是不是因屋里水汽太重,恍惚间,她竟看见冠怀生的脸庞,渐渐与程延重叠。
再眨眼,幻觉又消失不见。程延依旧矜贵高雅,不可冒犯。
俩人谁都不再说话,难得安静相处,只听见水流哗啦流动。
*
吃过茶,程瑗同秦适一道移步惠和堂。
走到时,正好撞见凝珑窝在程延怀里,而程延握着她的手,教她作画的场面。
程瑗扬起满意的笑,“秦先生,那位是凝小娘子,我未来的嫂嫂。她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是多少男儿郎的梦中情人呢。我兄长也很优秀,擅笔墨丹青。哎呀,这俩人真是般配。”
她眼眸明亮,自顾自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秦适的脸色愈来愈黑。
见对面俩人走近,凝珑忙从程延怀里窜出,朝俩人福身行礼。
秦适神色清朗,朝程延作揖,“秦某字适名长兴,见过世子。”
程延首次见他,“你是小妹请来的私塾教书先生吧,小妹愚钝,劳先生费心。”
程瑗大大咧咧地插腔道:“秦先生近来过敏,为表尊敬,特意寻来易容膏,换了一张脸来见兄长。”
凝珑听见“易容膏”三字,顿时来了兴致,悄悄把程瑗拉到身旁,“这易容膏要从哪里买?”
“咳。”
程延无意间咳了声。
程瑗知道说错了话,面对凝珑的连续追问,只搪塞一句:“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俩男人还有话要说,凝珑寻了个借口,拉着程瑗离场。
程延并未对秦适起疑。
一来,这是妹妹程瑗亲自选定的先生,他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