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霍伯特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他知道眼前人在敲打自己，便又问道:“沈，他在说什么？”

沈司商皱眉，摸着脑袋回忆了下，解释道:“男女授受不亲。”

霍伯特:……

怎么回事啊，感觉事情突然不对了起来。

下一刻，沈司商起身:“我要回去了，我们走。”

小霍说的对，天色已晚，是时候回去睡觉了。

“你就准备这么和他走了？”钟澜垂眸道。

沈司商奇怪:“不然呢？”

她努力睁大眼睛，朝四周望了望，也没什么不对。那几个纨绔正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站在那大气都不敢喘。

天边挂着月亮，钟澜坐在窗前望过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沈司商想不到，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带上小霍回家就好了，即便是上司也不能阻挡自己回家。

小霍就站在旁边，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望着自己，像是自己的狗。

沈司商下意识一笑。

“走吧。”又转过头，踏出包厢门，背后的霍伯特将幕篱与珠帘拿在手中，赶忙追上去。

一道视线朝着他们射过去，带着点意味深长。

“钟澜！”听到有人叫自己，钟澜收回视线，看向一身紫衣的高澄，“怎么了？”

“你不干点什么”高澄瘫坐在椅子上，狠狠地松了口气，怎么会有这么凶的女人！

钟澜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道:“这可是我的摇钱树，我能干什么？”

他看着面前的人，挥挥手:“都散了吧。”

月光在夜间荡开，沈司商身上带着清甜的酒味，却却醉醺醺的，他后面跟着霍伯特与宋兆，寸步不离。

沈司商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望向江边升起炸开的朵朵烟花，猛然道:“我的烟花都卖出去了吗？”

先前沈司商让匠人所做的烟花，在年三十那晚成了，后来过了毓国公府的门路，这才放了五天多一些，沈司商并未收到账本。

身后，宋兆拿出一卷厚厚的账本:“这是今日送来的，属下在楼下拿到的，还未来得及给你。”

他说了什么沈司商不在意，沈司商只知道自己要好好看账本，不然亏本了就拿不到钱了，就没法继续投了。

正月的冷风中，红衣人为首，盘腿坐在街道的路沿石上，霍伯特头上戴着斗笠，双手挂住一扇艳红色珠帘，靠在柱子上，像是个踟蹰得年轻侠客。

书页翻动的声音响起，沈司商发现自己怎么都没法把账本翻好，便又开始叫人:“怎么回事啊，翻不过去了。”

见状，宋兆立马上前，低声道:“您得翻过来看，这样是反的。”

沈司商迷迷糊糊的，顺着宋兆的手将账本翻过来，又按他的话从左到右，由上到下一个字一个字看那厚实的账本。

月上中天，霜寒露重，霍伯特和宋兆熬不住开始打哈欠了，但沈司商仍旧是精神焕发，两双眼睛神采熠熠，硬生生将那账本看完，才松口跟着二人回了赌坊。

赌坊后院中仍旧亮着一盏昏暗的烛火，在残风中午摇摇欲坠却始终不灭。

院门并未落下，听到三人的动静，锌梧锌桐便速速迎了上来，将沈司商身上的披风解下，将那红宝石珠帘放在架子上，在手边端起一盅热茶。

“东家，怎的还回来如此晚，可是遇上什么事了？”锌梧问道，点起香炉中的沉香，将床铺铺好。

沈司商喝醉了不像有些人一样喜欢四处发疯，找人打架，而是很想看账本。

心中仿佛燃着一团火，只有赚钱能带来乐趣。

香炉中的安息香已经吹满房间，清甜的香气与缭绕的烟雾弥漫在周围，躺在床上不知不觉间便阖上了眼。

翌日，国公府。

钟澜晨间刚下朝回来，便看到高澄、苏向晚和常平坐在一块，背靠着屏风喝茶。

见他回来，三人的眼睛立马变得闪亮亮，一人将他拉到椅子上坐下，一人给他捏着肩膀，苏向晚则是端上刚刚泡好的茶。

身上的疲惫感被捏下去，钟澜心情也变得颇为不错，“说吧，又闯下什么祸了？”

高澄哂笑，把茶杯递到他跟前:“这不是昨日里他们和陆荥在街上吵起来了？然后昨日丞相府的赏花宴上，陆荥和苏向晚吵起来了。”

钟澜瞪了他们一眼，苏向晚接过话头:“现下陆荥回去给她爹告状，那天杀的今早在朝会上参我一本，简直欺人太甚。”

高澄在一旁帮着说话，道:“可不是啊，昨天那事就让人气憋，今天又跑去朝会拿这事嚼舌根，算什么啊，这能忍吗？”

常平也义愤填膺:“平日里我们干什么都要说两句，怎么昨天那事就是他们理亏，还要来赖上我们？”

昨日之事常平虽未参与，但高澄回去便给他说了，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