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顾盼盼怀里抱着一枝花。

她低头伸手轻轻拨弄着花瓣，这可是相夷送的。

她以前不明白为什么电视剧中有些女生收到别人的花束会感动，花会枯萎凋谢，用来比喻爱情不会感到不吉利吗？还不如拿开花的钱买点吃的喝的。

现在她明白了。

她摘下一朵花，把手里的花推向李相夷，“相夷……”那是一双欲言又止的眼睛。

看到了顾盼盼垂眸羞赧唤他，指尖触碰，李相夷只感口干舌燥。他接过花，缓缓地让桃红降落在她的发间。

李相夷回响起刚刚的柔软，忍不住伸手，“人多拥挤，我们往前走吧。”

顾盼盼跟着李相夷的步伐，扭头看到了他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

“相夷，你说这花是和桃花仙比试后拿到的？”知道了花的来历，顾盼盼惊讶反问道。

“那下次咱们多带点美酒给他。”对不起了她的便宜师父，为了自家徒弟的幸福就麻烦您老人家暂时牺牲一下啦。

顾盼盼在路边的小摊上看到了捞金鱼的摊子，用另一手拉拉李相夷的袖子，“相夷，练武后院的池子里缺两条小金鱼，你抓给我嘛。”

他们蹲在摊前，很快李相夷就给他捞上来两尾小金鱼。

拎着小金鱼，他们又去隔壁小贩那儿买了份海棠糕和梅花糕，两人特意每样只买了一份交换着吃。

“唔，好甜，相夷你有没有觉得它们尝起来味道好像差不多？”顾盼盼歪了歪头评论道。

李相夷咬了一口糕，“还好，我更喜欢海棠糕的味道。”

顾盼盼听闻，”那再让我尝一口。”

吃完甜滋滋的糕点，他们又去卖面具的摊子闲逛。顾盼盼看着面前各式各样的面具，拿了个狐狸面具在李相夷面前比划。

嗯，好一个狡猾的白狐公子。

顾盼盼满意拿出几铜钱付了款。

……

原本拥挤的人潮渐渐地散去，李相夷看着顾盼盼面上难掩的倦意，提议道：“我们回去吧。”

顾盼盼虽然不舍，但是夜色已深，慢半拍地点了点头。

两人同时未归，焦急等待在顾府门口的众人看着回来的两人相牵的手和浑身冒着粉红泡泡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分明就是情窦初开的小情侣。

顾家家主对着顾盼盼吹胡子瞪眼，自家姑娘就这么被臭小子拐跑了？本想发作，被对越看李相夷越满意的顾夫人镇压住了。

——

少年少女开始游山玩水。

夏天，铄石流金。

他们在蝉鸣的夜晚寻找萤火，漫天流萤耀眼夺目。装满盈盈绿光的灯笼挂在顾盼盼床沿，伴着她入眠。

在雨后初晴时分架舟划过滟滟水波采莲，荷叶连田田，不时有路过的采莲女看到对船俊美的少年，撒一把莲子到他们的小船。顾盼盼也不恼，把白得来的莲子集回去做了冰糖百合莲子汤。

天气最炎热的下午他们会去潺潺的溪流边玩水降温。李相夷的水性没有身边水城长大的顾盼盼好，被她取笑了好几回，什么“不是说没有他李大侠做不了的事？”，害得他“痛定思痛”，苦下功夫，立志早日游得比顾盼盼远。潮气的衣衫就用内力奢侈地逼干水分。

七月流火，他们带着桃花酿去桃花庵看顾盼盼的便宜师父，挖挖他老人家还有没有什么保底功夫没有传授，打斗一番摘几个换酒的蜜桃。

秋天，叶落知秋。

顾盼盼和李相夷决定回顾府小聚几日。

他们收集枯叶在空旷地上烤蜜薯。十五岁的李相夷手艺想也比不过二十八岁的李莲花，红薯焦黑他的脸也沾黑。

秋意渐浓，丹桂飘香。顾盼盼让李相夷轻晃桂枝，桂花像下雨一般般纷纷落下。在天高气爽的日子，她把它们铺展晒干，给李相夷做桂花糖吃。

红枫渐红，他们在顾府的后院，对着夜空的那轮圆月品茶品酒，吟诗作画。

冬天，白雪皑皑。

那是难得的大雪，漫天盖地，作为南方人的顾盼盼哪里见过这种阵势，拉着李相夷就是打雪仗、堆雪人。他们堆了好几个雪人，有他们、顾府两口子、桃花仙、李相夷的师父师娘还有他师兄单孤刀。

顾盼盼假装因穿着臃肿跌跤，把单孤刀的雪人扑倒了。

哼，现在收拾不了真人，收拾个雪人解解气还做不到？顾盼盼咬牙。

想完她笑眯眯地问李相夷什么时候带她去看他师父师娘，于是他便带着顾盼盼回到了他从小生长的地方。

师娘收到李相夷的信，早早守在门口，远远就看到微带稚气的豆蔻少女和英气少年向她飞奔而来。

顾盼盼把李相夷的卧室里里外外参观了个遍后，便心满意足地来到厨房，自告奋勇要帮忙下厨做饭。吃了顾盼盼创新菜的师父紧皱眉头、若有所思。饭后悄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