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拜师
玄泽峰,是澜渊宗里,位置偏南的一座山峰,山中水泽较多,还零星分布着大小湖泊。玄泽峰的坐镇长老是五大长老之一——李轩清,字空明,号雅寒居士。
中峰,澜渊殿内。“掌门,今年前来山中修学的弟子一共二十位。”秦燕朝坐在大殿正中间的邱迟决拱手道。
邱迟决点点头,道:“嗯,这些都是千挑万选的具有优质灵根的弟子。各位长老,要不要选几个做弟子?”
“哼,掌门师兄,这么多小孩,是怕我平日太闲了吗?”一个一身横肉,穿着单衣,裸着大半胸膛的男人说道,入秋的山上已经有些许寒意,可对他而言仿佛如仲夏般炎热。那正是玄炽峰的赵狂天长老。
澜渊宗是修仙世家中的翘楚,前来拜师学艺的人数不胜数,其中不乏各种先天大能。赵狂天自然瞧不上这些细皮嫩肉的王公贵族出生的世家子弟。但是,接收这些世家后辈是澜渊宗的传宗规定,是第一任宗主留下的遗志,历代宗主皆不敢违背其遗志,代代相传,直至今日。
邱迟决笑笑不语。
赵狂天接着吐槽,道:“春分之时,下山收平民百姓的小孩出身上山修学;秋分之时,又去收王公贵族出身的小孩上山,掌门师兄,我春天已经收一批小屁孩了,把我的玄炽峰弄的乱糟糟的,唉!”其实,春天的时候,赵狂天只收两个徒弟。
不等张狂天吐槽完,一旁的玄药谷的林白玉着一身墨绿色衣裳,她抿了口茶,将搁在案桌上的药箱背了起来。徐徐开口道:“木灵根的往前走一步。”
二十个孩子里,五个朝前迈了一步。
“天生体弱或残缺者,退一步。”林柒月道。
“五感不全者,退一步。”林柒月又说道,只不过这次无人移动。
林柒月见此,起身背好药箱,朝掌门拱了拱手,道:“掌门,这五个孩子我就收了,柒月先行告退。”
邱迟决点头言好。
林柒月便带着那五个孩子离开了。
赵狂天见林柒月领了人走,顿时感觉自己磨磨唧唧,还没一个女人爽快,立马要了五个,一起走了。
“还剩十个孩子,三位长老也快些选吧。”邱迟决说道,这种赶鸭子上架的给人徒弟实属无奈,祖宗遗志不可违背。加之澜渊宗的五大长老座下的弟子甚少,个个痴迷修炼,邱迟决实在不放心,万一修炼个走火入魔,又无弟子继承,对澜渊宗而言不是幸事。
“十个?怕是混进了细作。”一身玄色衣袍的玄剑峰长老张云渡,话音未落,眨眼间出现在李安之面前,单手把她拎起来。
没错了,李安之直接被秦燕带进了大殿,放在一个角落安置。她看了半天戏,赵狂天跟前世一样话痨,絮絮叨叨的,林柒月还是那样干净利落。李安之正看得入迷,许是忘记把自己藏好,或是自己激动的心跳出卖了自己,被一直闭目养神的张云渡察觉到了异常,直接一个闪身,就把自己揪出来了。
李安之暗叫不好,忘记还有被张云渡发现这一茬了。
邱迟决皱眉,道:“秦燕,这是怎么回事?”
“禀掌门,这个孩童是弟子在清点人数时发现的,不知何时上的马车。遂就将她带上了山,想等掌门您来处置。”秦燕立马应道。
“说,你是谁,从哪儿来的。”张云渡沉着声,问道。
李安之被勒着脖子,已经憋的满脸通红,开口却说不出话来。这时的李安之就是个小孩子,使了吃奶的劲想挣脱,可对修行多年的张云渡来说就跟挠痒痒似的,压根没用。
李安之感觉自己快憋岔气了,这张云渡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酷,手劲好大,要勒死我了,师父快点来救我吧……
“张师兄,且放他下来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李安之听到声音,也不挣扎了。转头望向缓缓走进大殿的人。只见一位头带玉冠身穿白衣的男子走来,简单的白衣上,用银线修着密密暗纹,一身素雅,超神脱俗。腰间别着一块通体洁白的羊脂玉,光下显得质地不凡。
“这般勒着他,开口也说不出话来。”李空明站定在李安之身旁。
李安之瞪大着眼睛,瞧着自己熟悉的师父。活生生的,身上没有伤,脖子也完好无损。会不会寻龙台的一幕才是梦,此时此刻,才是现实。李安之眼前一片朦胧,眼泪终于还是掉下来了。抱着师父的尸身时,没哭;被百剑穿身时,没哭;被一剑穿头时,没哭。独独师父站在自己身边说话时,哭了。“师父……”李安之声如蚊蚋般唤了一声。
李安之实在忍不住了,眼泪宣泄而出,索性放声哭了起来,“哇哇!”李安之放声大哭。
原本一脸杀气的张云渡被她这一哭弄迷惑了,刚刚抓着她的时候还活蹦乱跳饿的挣扎,这怎么就哭了起来?
“张师兄,你可能弄疼他了。”李空明解释道。
张云渡一脸无奈,松手将李安之放在地上了。
李安之这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