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魂断犹笑慰湘灵 皓冰通灵惊黑衣
燕皓南和雨晴正为灵湘的安全担心,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爽朗的笑声。只见一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笑意,不是远无垠又是谁?他微笑道:“燕兄,双姑娘,久违了!”
陡然一见他,雨晴惊喜交集,呐呐道:“远大哥!你……你不是……”
燕皓南却不如何惊异,欣然笑道:“远兄,你果然没死。”
远无垠微微一笑,问道:“灵湘呢?”
雨晴心头一急,正要说话。燕皓南却已道:“她和二师兄出去了。”
远无垠放心地点点头,却收敛笑容,警惕四望,低声道:“进屋再说!”
杭州城西郊的破庙里,灵湘早已哭干了眼泪,可脸颊上仍留着泪痕。
展奂叹了一口气,拉起她道:“小师妹,天亮了,我们回去吧!”
“二师哥……”灵湘又是难过,又是委屈,凄然道,“为什么我等了一个晚上,远哥哥……远哥哥还是没有来?”
展奂长叹一声,柔声道:“小师妹!我们再不回去,你三师兄和师姐一定担心死了。快走吧!”
“临安客栈”房间里,远无垠先悠闲地品了一口茶,笑道:“这事说来话就长了。今天,我就当一当说书的,还请两位客官多多捧场。”
雨晴早就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嗔道:“远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远无垠微微一笑,这才道了出来——
原来,那日他中了“黑衣蒙面人”的“朱砂血掌”,又被他踢了一脚,□□一声,闭上眼睛,再也不动了,鲜血从嘴角溢出。
“黑衣蒙面人”低身去触他脉搏,大惊失色,自语道:“难道我在气头上,下手竟不知轻重,用‘朱砂血掌’杀了他?!”略一迟疑,叹了口气。“罢了!我自己去找!就算没这小子带路,也非去杀了那老家伙雪耻不可!”愤愤收起宝刀,向山里奔去。
过了许久,他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远处。远无垠睁开眼睛,挣扎着艰难地爬起身来,拾起落在地上的宝剑和剑鞘,以之为杖撑起重伤的身子,朝他离去的方向嘲笑了一声,又吐出一汪鲜血,脚步蹒跚,艰难离去。
他一路径直到了北郊“孤山”。从“青山”到“孤山”距离颇远,幸好“青山”下不远就有个小镇,雇了一辆马车,这才能够顺利到达。他只得苦笑,从自己出道以来,这实在是最为狼狈的一次。
北宫玉冰在立在竹林边,注视着自己的“泪箫”和那一对月牙玉坠,神思悠悠。忽然,她听到了一阵急促喘气的呼吸声,传来一个熟悉又微弱的声音。“仙……仙子……”
她微微一惊,转头一看,只见远无垠手撑宝剑艰难地穿过竹林,已是摇摇晃晃,忙上前扶住他,惊道:“无垠?你……怎么伤成这样?”
远无垠此时已面色苍黄,嘴角溢血,只苦笑了一声,摇摇头。
北宫玉冰忙将他扶进“忘冷轩”,心中更是惊疑,急道:“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远无垠微微一笑,道:“放心。死……死不了。”
北宫玉冰蹙眉问道:“是谁伤了你?”
远无垠直感到全身再无半点力气,眼前就要一片昏天黑地,道:“黑……黑衣……”
北宫玉冰心中一凛,惊道:“‘黑衣蒙面人’?”
“正是。”远无垠说话已极为艰难,却颇为得意地笑道:“他以为……他已经杀了我,哪知道他师兄我……有一手自闭经脉的……绝活。”
北宫玉冰将他扶到榻边,见他伤成这样还自顾说笑,又是担心又是无奈,急道:“别多说了!快躺下吧!”
远无垠笑道:“我怎么敢躺下?污了仙子的……香闺。”
“都什么时候还在说笑?你的性命都保不住了!”见他还嬉皮笑脸,北宫玉冰怫然不悦。“快躺下吧!”她取来那个凝脂白玉瓷瓶,倒出一粒丹药,雪白中泛出青玉之光,道:“这是我们‘崆峒’的‘雪参回魂丹’,快服了它!”
“这……怎么敢当?”远无垠笑道,“这种仙丹,仙子你……也只有三枚。”
“别多说了!保命要紧!”北宫玉冰将一杯茶递给他。
远无垠当然明白她是好意,微微一笑,便服下这枚“雪参回魂丹”。
“你先休息,千万别自行运动疗伤。”北宫玉冰素知他不羁好胜,说不定会强行运气,叮嘱道,“我去找天承!”
“仙子……”远无垠一听这话,从榻上撑起身子。
北宫玉冰回过头,清冷的面容尽是忧色。
见她这般担忧,他略一迟疑,叹了口气。“你去……去叫他吧。”
北宫玉冰仍手持玉箫,匆匆离去。望着她忧虑的背影,他苦笑两声,只感到精疲力竭,头昏得厉害,沉沉睡去……
而路天承一听远无垠身受重伤,急忙赶了过来。却见他脸色蜡黄惨淡,昏迷在榻上。他连忙坐下为他把脉。
路天承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