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冰河入梦来3
那人定睛看她一眼,旋即眸中含笑:“好玩,怎么不好玩?”
“那你毗邻后山而居,可否发现什么好玩的玩意?”梁肃音顿时来了兴趣,她本是好好端坐着的,听他的话似乎也使同道之人,当即身子往他那边偏了偏,眼神期待。这也不怪她好奇,只是自己提到这些阿兄虽不令行禁止,却也不太乐意,母后更加不满,但不太拦她,看他并不批驳自己,短短片刻就以将对方归为同类。
看他只淡淡瞥了一眼自己的姿势后便沉默不语,只饮茶,梁肃音泄了气,趴伏在桌上,托着脸觉得直觉自己是看走了眼,这人恐怕与杨重戚一般无聊。
想到杨重戚,梁肃音浑身一凛,糟糕!她竟忘了自己偷偷跑出来这么久了,捻桦那丫头岂不是着急丢了魂!
她藏不住事,脸上尽是慌乱,猛然间一起身,一拧眉,正欲告别却发现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姓,于是又匆匆问道:“你叫什么?”
“子砚。砚台的砚。”男人头也不抬,似乎知道她有这么一问,手中仍然慢慢翻着书,等到她从自己身边急急走过时,他才抬眸,“你叫什么?”
“我?”梁肃音此时有些焦急,但也不得不走了,一时间她也编不出名字,只扔下“迢迢”二字便火急火燎地准备跑回去,只是不知这子砚到底在想什么,这样的关头蓦然间挥手向她抛了一册书,梁肃音无法,连封皮都没看便火急火燎地跑向了钟塔。
余男人一人站在门前,他凝眸思忖,嘴中咀嚼着“迢迢”这两个字。
不消片刻,他颔首已然明朗,长公主梁肃音,小名便是迢迢,刚刚初见她时心中就有些计较,觉得那脸与临瞻几乎有五分相似,他轻轻一笑 ,原来刚刚那不着边际的姑娘,竟然真是梁临瞻的胞妹。
“公主呢!”回到莲池旁的杨重戚脸上阴云密布,刚刚说好在这里等,现在人又跑不见了!他手里捏着的跌打损伤的药瓶都差点捏碎。
捻桦默默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杨侍卫那几乎阴沉滴水的脸,心道公主定是又惹下了一桩祸事,自己还是不要上赶着触霉头吧。
谁知下一刻杨重戚那锐利的眼光就直直看向了她,捻桦慌张极了。杨重戚刚刚被这丫头领着走了不少冤枉路,看那焦急神色倒是不作伪,只是人有些不着调,难怪是公主的丫头,和她简直如出一辙!
捻桦害怕极了,嗫嚅着,又不敢多说些什么。
杨重戚揉了揉眉心,这次去找,确实也没想到明空方丈的居所如此之远,让他有些后悔,还不如当即就带着公主回宫,罢了。
他面色放缓了一些,问道捻桦:“你是她的侍女,你应当知道公主常去的地方吧?”
捻桦心道,我哪知道?崇济寺,公主都没来过几次,来的时候常常不太乐意,咱们这位公主,是不近神佛的。
面上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公主常年不喜礼佛,很少来崇济寺。”
杨重戚那张脸又黑如锅底了!
二人正束手无策准备分头去找时,一个雀跃清扬的声音从东面传来,只见缩着一只脚蹦蹦跳跳过来的梁肃音一脸喜色:“哎呀!你们回来啦!”
杨重戚正要开口问道她去了哪里,谁知她又提前堵住了他的嘴。
“刚刚我遇见了一个沙弥,说是能帮我正骨疗伤,我便去了,现在脚好多了,我看你们去了这般久,便在禅房坐了会。瞧,这还是那和尚赠我的书!”
梁肃音十分自然地将书拿了出来,冲着二人展开。
杨重戚一看,是一册《道德经》。
梁肃音初见书名的时候,瞪大了眼睛,心中腹诽那守林人子砚定是在捉弄自己,或者笑话自己一番行径过于大胆,但此时面对着杨重戚,梁肃音还是暗中对他有些许感谢的,赠书赠的秒啊!
果然,杨重戚便不说什么,捻桦扶着公主,二人跟在杨重戚身后慢吞吞地出了寺门。
进宫门时,杨重戚还特地看了一眼梁肃音的脚,这人可当真是做戏做到底,由捻桦扶着一副病患模样。
“公主,臣便回东宫复命了,您回宫小心,莫要牵扯了骨头。”他说这话时板板正正,配上那正气的一张脸让梁肃音都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她扶了扶额,“好”。
梁肃音一瘸一拐地回了凤阳阁,手里还捏着那本道德经,心里美滋滋的。
“公主,您到底去哪儿了呀。”捻桦一张脸有些像苦瓜,还带了点委屈。
凤阳阁是公主殿宇,一回去梁肃音就迅速在捻桦的伺候下换上了淡青色宫装,宽大裙幅逶迤身后,藕白胳膊露了半截在外,刚换好就懒散之际地斜斜倚靠在了小憩的软塌上。比起胡服男装的清俊,多了几分姝色与矜贵。像名贵瓷器一般,叫人不忍心打碎。
她长叹一口气,指了指腿,“你还是先帮我捏捏腿罢,我今日腿都要跑散架。”
捻桦乖巧地坐在塌边,一心一意为公主按腿,原本不知道真伤假伤,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