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疮
半夜,朝歌起夜,炕也还是热的,烙的人口干舌燥,在白开水里兑点热水喝了半茶缸,又倒水壶里半壶搁在床头才接着睡。
刘兰听见外边沙沙的声音,知道想必又下雪了,屋里暖气渐渐流失,披上衣服倒厨房给两个锅又添了柴火。
这一睡,俩人就睡到了自然醒朝歌起床拉开窗帘,外边一片白茫茫,晃得人眼睛花。
外边三三两两的人拿着铁锹扫雪,朝歌到厨房把羊汤烧开,烧了一宿汤下去了不少,骨头都酥了。
搁羊汤上架个帘子,热一下昨天的包子,就解决早餐了。
把锅里的红豆加糖用擀面杖怼烂糊掏出来放盆里。
小兰昨天发三大盆的面,一盆糯米的,一盆大黄米的,一盆苞米的,朝歌洗完手再挨个揣一遍。
刘兰端着盆出来:“啊!朝歌!咱们屋里可真暖和。”
“嗯呗你洗漱完了咱吃饭!”
“行,吃完咱俩就开包。”
粘豆包俩人都会,一回蒸两锅,蒸熟之后一个个小黏包子白软光滑招人稀罕。
迫不及待的尝一个,有些烫也忍不住,赶紧呼呼咬一口,黏糯香甜的外皮醇香绵软的豆馅再沾白糖好吃的不得了。
之后俩人给一个个分开之后晾凉搁报纸上铺一层雪冻上。
三盆面包了十二屉,怎么也够吃一冬天了。
一边包,朝歌便想到:“小兰,咱们明拿点豆子去豆腐坊做一盘豆腐冻上。”
“行,我下午就拿去!明天就能出来。”
中午就吃粘豆包,朝歌不想顿顿糊弄,把羊头收拾出来之后洗干净加入香料干辣椒卤制。
又闷了一锅米饭,切了两个土豆做土豆丝。
刘兰没想到自己出去一趟又去姥爷家溜达一圈,回家就能吃饭了。
心中瞬间感觉安逸,一瞬间自己好像跟那个渣男共情了,赶紧晃掉脑子里的水把冻实的豆包放进柴房的缸里。
俩人都冻货基本都靠这几口大缸,都搁进柴房也省的人惦记。
日子就在一天天吃吃喝喝的时候过去,朝歌还是蛮想粟萧的,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此时此刻的粟萧,都来不及跟自己的小对象招呼一声,就踏上了冬季野营拉练的征途。
朝歌收到家里的来信,说北大荒的知青因为冬天费柴火已经回家了,三个月以后过完年再回去,他们怎么没放假呢。
朝歌回信,主要是他们这边知青没两个,不属于建设兵团,就是搁附属小农场,但是待遇极好,都是退伍军人。
他们身体到冬天都不太好,自己反而冬天的时候比较忙,要帮忙调理治疗他们的身体。
但是也让妈妈别着急自己过年能在家待一个月,到时候多陪陪他们。
写完信,第二天就送到了场部,等运输的一来就把信件投递到邮局。
这边的冬天出门必须全副武装,不仅要穿上棉大衣,还得带好狗皮帽子,再把围巾裹的紧紧的带上棉手焖子,穿上鸡毛袜子再套上棉靴才敢出门。
朝歌这一个月,除了去领两回肉,再就是去一趟基地,本来是要看看粟萧的,知道他出任务去了,朝歌就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实在是出去一趟都要冻实心了。
这个季节,老人身上难受的就多了,朝歌都是来快的,能针灸就针灸,少让老人遭罪。
朝歌也是才知道,姥爷的手用不上力,因为时间长问题严重这些天一直再针灸配合吃药敷药,起了不少效果,不再是冬天一冷就不能动的状态了。
东北的冬天太冷了,不裹得厚厚的觉得耳朵跟脑袋都要分家了,谁也不出门就搁家里待着。
朝歌跟刘兰俩人就再各自的屋子里看书睡觉,主要也没有别的娱乐活动了。
粟萧也结束了野外拉练,即使迫切想见小姑娘,却因为天色晚只能休整。
想着第二天一早就能去见小姑娘,粟萧是激动的,起床愿望就破灭了。
本来是休息的两日,突然就取消了,因为上面让他们上交笔记,之后还要写一下这次的总结。
一边写总结,粟萧一边伸手要拿牛肉干,才想起来这一个月已经吃没了。
歌儿的牛肉干在大雪天是自己的主要热量来源,因为不多,能分的有限,但也是大伙野营的一束光。
好在师长做人,当天让炊事班犒劳他们,第二天如愿让她们休息。
粟萧打了报告,一早就忍不住,天刚刚渐亮就裹的厚厚的跑步去农场。
大门口的暖房里,民兵都看不清人是谁,都是靠介绍信分辨人,知道来人是粟萧,当即打开大门。
昨夜又下了雪,再加上这些日子的累积,整个农场都被雪覆盖,犹如一个个雪房子。
到了熟悉的院子门口,已经不是熟悉的样子,窗户门都被用塑料布包住,门口还有俩个大雪人像是守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