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却未想许不嘉接着又说了：“我是个孤儿，在孤儿院待到12岁。然后我被许家领养，他们的亲生女儿在我被领养的第二年找回的家，然后我的名字才被改成了许不嘉。

他们想放弃领养，但是没成功，然后我就一直在许家待到15岁。我攒了钱，存够学费和生活费，考回了临市，来一中上学。

以前没人对我这么好。”许不嘉断断续续说着，声音有一些哽咽。

“在孤儿院要干很多很多活儿，不然院长会骂，阿姨不给饭吃。去了许家，他们不让我同桌吃饭，让我给许期如补课，让我给她做事，许期如的朋友也欺负我，他们都让我滚。

明明不是我自愿去许家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说到最后，许不嘉的泪水已经滚了下来。

她从不给人说自己的事，也不去倾诉自己的委屈和难过。所有不好的事情和情绪都是她自己默默消化的。

但也许是陈闯对她太好，又让她觉得体贴可靠，借着酒意，过往的委屈全部都在今晚宣之于口。

她的眼睛被泪水糊住，嘴巴瘪着，真真是委屈得紧。可就算这样，她也没有大哭出来，就是兀自低头流泪。

陈闯早已经揪了心，蹲在许不嘉面前，用衣袖给她擦眼泪。

他从许不嘉短短的话语里窥探了一些难堪与委屈，也没想到许不嘉内敛甚微的性子是因为这些事情造成的。她的言语简单，显然不足以诠释她受过的苦难。

安慰的语言被堵在喉咙，陈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只得拉着许不嘉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只手环着她的腰使力，用抱小孩的姿势把她托到自己的手臂上坐着，让她把脸能埋在自己的肩窝里。然后另一只手在许不嘉后背慢慢拍，抱着她在凉亭踱步，轻声细语：“想哭就哭吧，哭出来。”

许不嘉被这轻柔的语气哄住，埋在他的肩上，抖着哭出声，越哭越难过，直到哭的抽噎起来。两只手也紧紧地环住陈闯的脖子，固执地不肯松手。

陈闯怕她哭得噎住，给她拉上帽子挡风，抱着她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用商量的语气问：“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作为交换，你再哭一小会儿就不哭了好不好？”

尽管酒精让许不嘉的脑子有些混沌和迟缓，但是她还是能缓慢地消化这些话。于是陈闯便感觉颈窝里趴着的人抬了头，他扭头对上许不嘉哭得有些发红的脸和雾蒙蒙的眼睛，小女生抽抽搭搭的，轻轻问他：“什么好吃的？”

“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去吃什么。”陈闯叹息了一声，始终有点难以面对她难过的脸庞。

许不嘉在确认他的表情，半晌才道：“我想吃蛋糕，可以吃蛋糕吗？”

“可以，要吃大蛋糕还是小蛋糕？”

“小蛋糕。”

“那你要吃几个？”

“一个。还是两个吧，你也吃一个。”

陈闯陪她闲聊着，一路到了酒店餐厅。在征得许不嘉同意后，陈闯把人放在沙发上，自己去找餐厅经理，让他送几块小蛋糕过来。

当各式各样的小蛋糕被放到桌上以后，许不嘉的情绪已经平复了很多，没在哭了，只是眼睛还有一点红。

只是她脑子里还是混蒙蒙的，言行举止显然和平常不一样。

比如现在。

她两只手乖巧的放在腿上，双膝并拢坐的笔直，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蛋糕们，嘴唇抿着，脸颊微鼓，神色里带着一点期待，整个人像等着老师发奖励的小朋友。

陈闯有点想捏捏她的脸，但是他忍住了。

“你想从哪块开始吃？”陈闯问她。

“这么多块都可以吃吗？”桌上摆着五颜六色的几块蛋糕，口味样式不尽相同，许不嘉数着，“有6块，我只有两块。”

“其他的都是给你的奖励。”陈闯把勺子冲洗了一遍，放在她的手里。

许不嘉看看他又看看蛋糕，好像是有点不相信这些蛋糕都是她的。她伸手把其中三块推到陈闯面前，意思很明显，这三个就给他吃了。

“这三个好吃，给你吃。”

短短的几个字让陈闯心头一软。

许不嘉没再说话，用勺子舀起蛋糕安安静静吃起来。

蛋糕很精致，只有许不嘉半个掌心那么大，晚饭陈闯看她也没吃多少一点，现在不用担心她吃撑了。

三个小蛋糕吃完只花了十来分钟，末了许不嘉还拍拍肚皮，说：“饱了。”

陈闯觉得她可爱的紧，含着笑抽出纸给她把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擦完手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陈闯问她：“要不要回去休息了？”

“要。”许不嘉点头。

她点完头又看向另外三块没被品尝的蛋糕，随后歪头看向陈闯，似是在疑惑为什么他不吃。

陈闯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解答她的疑惑：“留着明天等你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