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
18
她打开乔煜宗给的塑料袋。
里面有一封信,和两瓶酱。
其实只是牛肉酱,但搭配饭吃真的非常香,不需要菜的那种。
是她奶奶做的。
信姚弥就没在这拆开了,等晚上她回去再看吧。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奶奶了。
奶奶和爷爷一块生活在乡下,早晨起来开始忙活,一直到傍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的外公和外婆呢,因为闺女在二十几年前难产离开,和姚濯的关系不算特别亲,但也好说话。他们,应该也走出来了吧。
“两位老师,祝导让你们先去片场对戏。”
工作人员的声音打断了姚弥的思绪。
这场戏也是一个转折点。
谢项原背负艰巨的任务离开朱潇楠,再回来却因当朝大臣与谢誊训徇私舞弊,从功臣变为叛官。
他被全城通缉,连朱潇楠的铺子也跟着砸了一家又一家。
朱潇楠寻他,寻了很久很久。
两人再重逢时,谢项原早不再是那个被东国美女子所环绕的花花公子。
他沧桑,他老练,他沉稳。
这一场对两位演员的难度都有些大。
情感要由浅至深,表演痕迹也不能太过用力。
从震惊、呼吸停滞,到欣喜、喜极而泣,最后再是担忧、埋怨。
东国。
万家灯火,不远处的闹市喧嚣声不停。
姚弥看着站在城门外的乔煜宗,怔了怔,瞳孔极具收缩。
周遭环境突然变得寂静无比,姚弥只能听见她的心跳声,猛烈地跳着。
乔煜宗站在不远处,看着呆愣在原地的姚弥,抬起脚朝她走近,边走,边张开怀抱。
姚弥抿唇笑。下一秒,毫不犹豫地朝乔煜宗奔去,整个人扑在了他的怀里。
乔煜宗笑着微微朝后倾了下,整个人环住她。
他抱得很用力,姚弥差点没喘上气来。
姚弥埋在他锁骨处哭,不是撕心裂肺,是不易察觉的痛。
朱潇楠不想让谢项原担心自己,所以很克制。
乔煜宗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抚摸,“阿楠,我回来了。”
姚弥将手抽出来,抚上他的双颊。
瘦削了许多。
“阿楠,不哭了。”乔煜宗温着声,伸手用大拇指抹去她的泪珠,“你不是说,丧夫都不会落泪吗?”
姚弥拼命摇头,她的眼眸中含着泪光,说辞有些含糊:“谢项原,还好你没让我白等。”
祝献歌喊:“咔!”
一遍肯定过不了,接着他们又拍了两三遍。
晚上还是要留下来拍夜戏。
宋昭韵丧着脸,“没人告诉我拍戏等于要我的命啊。”
姚弥有些无奈:“芽啊,你首部作品就是祝导的,比那些跑剧组试镜的同学们要好太多了。”
宋昭韵点点头,手动把自己的嘴封上了。
“吃烧烤吗?”贺筠手拿一支羊肉串,边咬着边问她俩,“宗哥请客。”
宋昭韵眼睛里直冒星星,“在哪在哪啊,我也要。”
“外头。”
宋昭韵已经起身往休息室外走了。
只不过姚弥没动。
贺筠看向姚弥,“弥姐,不吃吗?”
姚弥委婉拒绝:“身材管理,经纪人不让吃。”
“啊,那好可惜。”贺筠耸了耸肩,“那我出去吃了哈。”
贺筠就这么在姚弥面前绕了一圈,然后出门了。
有必要把整个休息室弄得全是羊肉串的味道吗?
五分钟后——
姚弥出现在宋昭韵的身旁,轻拍她的肩膀,“芽啊,给我拿一串呗。”
“哦,好。”宋昭韵嚼着肉,手里抓着两串牛肉串,俯身去帮姚弥拿串串,“羊肉串可以吗?”
姚弥垫了垫脚,“没有金针菇了吗?”
“金针菇……”宋昭韵在嘴里来回念了两三遍,“没了,最后几串在一分钟前已经被人秒掉了。”
“土豆片呢?红薯片有没有啊,藕片也行的。”姚弥的声音越来越小。那么大一盘里装的全是肉。
姚弥有些失落:“把羊肉串给我吧。”
接过羊肉串后,她就转身离开了。
路上边在心里感叹他们这几张嘴那么能战斗,一边又埋怨自己,就算是乔煜宗点的又能怎么样?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不只是前男女朋友关系。
在进休息室前,姚弥咽下最后一口羊肉,扭头要把竹签投进垃圾桶里。
“姚老师。”
姚弥投竹签的手一抖,歪了,掉在了外面。
她皱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