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珠古镇（6）

”

“一下子过去了44分钟？”杨赟皱着眉头，思考的时候，一只手无意识地拿着“韩蓉蓉”的手指把玩。

“太过寂静？”谢西风抓住这四个字，“什么样的寂静？”

“没有任何生物存在的寂静。”聂绮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虽然她立马后退，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但是现在想起来时仍然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呼吸是不顺畅的。

绝对的寂静不是一种夸张的说法，而是聂绮真实的感受，就像置身于完全真空的环境，没有空气，没有一切其他，一切虚无，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速，感受不到空间的位置，只有让人绝望的静默窒息。

聂绮的描述犹如一颗炸.弹，王富桂瞪大眼睛，往后退了几步，杨赟、陈元渊、谢西风一下子看向楚念。

楚念点头，平静的脸上不见任何波澜：“聂绮形容得很精准。”

这绝不是一个好消息。

“还有人碰到这样的状况吗？”聂绮看向众人。

“我，我在停车场没出去，不，不对，我们停车场是地下的，地下的，我，我没出去啊！”王富桂胆子不大，哪怕不到上班时间他也不会瞎跑。

他不太理解“时间流速”和“绝对寂静”代表着什么，只是看着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也一下变得紧张起来，语无伦次。

“我和陈元渊都是楼里保安，也没出去。”谢西风清朗的声音即使低沉，也如一阵风般舒缓了人们的情绪。

“我也一直在楼里。”杨赟细细回想，松开“韩蓉蓉”的手，捏了捏眉心。

聂绮看向“韩蓉蓉”，她挽着杨赟的胳膊，没有一点要说话的意思，还有闲心看看自己的指甲。

聂绮没说话，在这短暂的沉默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韩蓉蓉”的身上。

数道目光过来，“韩蓉蓉”眨眨眼，轻“啊”了一声：“我也一直在楼里。”

杨赟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没有再跟“韩蓉蓉”继续挽着，他轻轻后退几步，头回认真打量目前的这个女孩：“导购是在几楼？”

“五楼。”“韩蓉蓉”站正，她将手蜷起，藏起自己的指甲，微微低头，用一种十分可怜的姿态看向杨赟：“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是导购，我太害怕了，就一直在五楼没有动。”

杨赟的神情松动了些，他怀疑是自己多心，面前的“韩蓉蓉”低着头，一副畏怯胆小的样子，和昨天一模一样。

“你的指甲油什么时候涂的？”楚念突然出声，她的目光落在“韩蓉蓉”的指甲上，也将所有人的目光引了过去。

“工作的时候涂的，旁边柜台是美甲，说能帮员工免费美甲。她提出的时候我不敢反对，就让她涂了。”“韩蓉蓉”将手背到身后，话里带了一些哭腔，“这样是不允许的吗，我是不是犯错了？”

“你回答的太老练了。”楚念冷冷地看着“韩蓉蓉”，“你是谁？”

韩蓉蓉是一个胆小的人，在众人这样的诘问之下，她不应该对答如流，毫不磕绊。

这句话似乎是一个开关，“韩蓉蓉”猛地抬起头，“哈哈”笑了两声：“这么聪明干什么？不知道聪明人都活不长吗？你看看她，一句话也没说。”

“韩蓉蓉”白嫩纤细的手指直直指向聂绮，红石榴色的指甲油鲜艳的像一滴浓的化不开的血，分外妖娆。

随着“韩蓉蓉”的话音落下，其他人远离聂绮，三方形成三足鼎立之势，站成了一个三角形，只是杨赟那方的人也都分隔开了一些，各自之间有点距离。

“不是看到我了吗？专门表演给你看的。”“韩蓉蓉”眼风扫过所有人，最终眼睛落在聂绮身上，“没想到你这么沉得住气。”

“你是沉得住气？还是觉得那都是你的一场幻觉呢？”

“你既然毫不掩饰，我为什么要指出来呢？”聂绮笑笑，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韩蓉蓉”的指甲上，“这么明显的指甲问题，我以为你本意也没想隐瞒。”

“可是瞒住了不是吗？”韩蓉蓉含情脉脉地看向杨赟，“杨哥，我好看吗？”

“这种衣服我从来没穿过，没想到这么好看。”

杨赟脸色发白，后怕的恐惧中又掺杂着愤怒，他盯着“韩蓉蓉”，但是并没有说话。

“韩蓉蓉”也只是拿他逗趣，这么一句话之后还是笑着望向聂绮：“那些，都是真的。刚刚发生过的呢。”

她语调婉转，一句话说的九曲十八弯，非常愉悦：“专门让你看的，好看吗？”

见聂绮不回答，“韩蓉蓉”百无聊赖地吹了吹自己的指甲：“我们见过这么多次了，你的话还真是少。”

“你说得对，我没想瞒着。我为什么要瞒着呢？”

她残忍地笑了笑，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些空灵的悦耳：“祭神要七个人，没有我，你们人数不够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