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书
你看嘛,我倆不是一路人,终是殊途。所以,趁早和离,好聚好散,懂?
被惊艳了一场的谢元朗,抬手捏了捏鬓穴,呵,长能耐了,夫人。
好似有长叹一声,却不着影迹。
他上前两步,大刀阔斧地靠近。
燕娘下意识地又想后退,但稳住了心神,未动分毫。
谢安陈突然弯腰,单手将地上的彩帛执起。
重新落回燕娘的手臂。
他慢条斯理地替人整理好衣裙后,方才耳语道:
“为夫已明了。往后,我会尽可能满足夫人。”
呼吸之间全是沉遂的檀木之香,隆起的喉结略有吞咽地滚动,薄唇微张,削如峰的鼻似乎也在细嗅蔷薇。
就这张脸,任谁看了都会怦然心动。
燕娘挪开两步,稳住心态。
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在他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他的声名,没关系她还有法子。
她的果断抽身离去,却被人视为脸红逃避。
谢安陈反袖而立,望着他以为的禁不起撩拨羞涩遁逃的背影,满意地笑了。
很好,夫人还是那个夫人。
他能拿捏的夫人。
礼部的贺仪遣使来报喜之后,其他贺喜的人接踵而至。
燕娘从收礼收到手软,到给派利是笑得脸酸。
再到选了最好的几样派人送去给老太傅的谢师之礼,一直忙到申时方歇。
而被围着道贺的谢安陈,不到午时就被人拉去了酒楼庆贺。
燕娘回房才沏上茶没歇一会。
小碗儿就进来通传尚书府派人贺礼。
来的当然是李晚霜,身衬金项璎珞,百蝶褶裙披水烟纱,周身贵气傲首以盼。
身后另有两个婆子与丫环采蘋,及小厮两个抬了一箱子东西。
燕娘知她盼的是谁,遂笑:
“哟是李小姐大驾光临呀,不巧了,人不在。”
李晚霜却见她时有些惊讶,很快眼波一转,对燕娘道:
“我不是来寻他的,来找你!” 然后抬手示意。
一小厮在旁彭地打开箱子。
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小碗儿哇了一声。
李晚霜得意而笑,指着银箱:
“这里是五百两纹银,燕姐姐你怕是一辈子都没见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