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舞会

走了德拉科的心的罪魁祸首准时缓缓走下楼梯。

那是一个漂亮到令人震惊的陌生女孩——起码在大多数的霍格沃茨学生眼里是这样的——她穿着一件用飘逸的浅紫光蓝色的面料做成的长裙，腰肢纤细，身段匀称。她棕褐色的头发柔顺而有光泽，在脑后挽成一个高雅的发髻。她脖颈修长，洁白如瓷的锁骨下方缀着一块沉甸甸的红宝石项链。

女孩显然十分美丽，通身散发着优雅华贵之气，像是一位神秘的异国公主那样光彩夺目。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德拉科感到，门厅里霎时出现了一两秒的寂静。

“她看上去可真美！”哈利的舞伴惊呼着打破了这寂静，于是人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跟着议论起来——这姑娘是谁？

“美极了。”德拉科轻声说，似乎怕声音大一些会震碎这美梦。虽然前世已经见过她的样子——那时他就曾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他此刻依然为她的美所倾倒。她嘴角带着神秘的笑容，稳稳当当地走下楼梯，每一次高跟鞋接触大理石楼梯面的声音都叩击在他心上。

她的面孔越来越清晰，直到她容光焕发地停留在他面前，一双棕色的眸子顾盼生辉，她浑身散发着令人迷醉的气息，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露出小巧的贝齿。

“你好，德拉科。”她面色微红地说。

该死，他又想吻她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呆愣的哈利、罗恩面前，以及不远处面露惊艳之色的克鲁姆面前，在这繁华喧闹的门厅里掐着她柔软的腰狠狠吻她，叫她喘不过气来。

但他忍住了。理智告诉他，不能毁掉她如此重要的时刻。

于是，他只能用赞许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他克制地伸出自己的胳膊，让她把略微颤抖的手搭上去，而后礼仪周全地缓行带她走向礼堂。

这时，议论纷纷的人们才满怀惊讶地确定了这位引人注目的漂亮姑娘是谁——她是赫敏·格兰杰。

再也没人敢质疑德拉科·马尔福与赫敏·格兰杰相不相配。他们看起来就是天生一对，都是那样优雅、贵气，散发着倾倒众生的气质。

曾经诋毁赫敏用迷情剂的那些女生们纷纷对她投来嫉妒的目光。一旁的男生则发出抽气和惊叹声，用不可置信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赫敏对那些目光们视而不见。她侧脸仰头看他，想得到他的评价。

“你很美。”德拉科垂下目光，温柔地微笑着，喃喃地对她说，“…非常美。”

于是她把头继续扬得高高的，自豪地笑了。

他们正在穿过礼堂门口，这里站着候场的四位勇士。哈利与他的格兰芬多同学站在队伍末尾，然后是塞德里克和拉文克劳的找球手秋·张。他们结伴从面色阴郁的克鲁姆面前走过去，德拉科骄傲地发现，赫敏的光彩使得他来自拉文克劳的那位舞伴变得黯然失色。

——这下没人会觉得是克鲁姆放弃邀请赫敏了吧？他得意洋洋地想。

令人猜测万千的芙蓉·德拉库尔的舞伴也终于在此刻被揭晓，这结果几乎令全霍格沃茨的男生感到心碎——她没有选任何一个对她提出邀请的男生。

人们惊讶地发现，她正挽着一位相貌英俊典雅，身材高瘦的男巫，他有着一头优雅漂亮的黑发和一双醒目的灰色眼睛。那是黑魔法防御术代课教师西里斯·布莱克。

他穿着一身黑色天鹅绒长袍，洒脱不羁地等在门口，笑嘻嘻地回头朝路过的德拉科打了个招呼。那一瞬间，德拉科似乎也听见了全校大部分女生心碎的声音。

这对组合才是真正攻破整个霍格沃茨学生心房，让男孩女孩们泪洒当场的大杀器。这使德拉科与赫敏的组合都显得不那么反常和突出了。德拉科回味着哈利看到小天狼星站在队伍最前方时，那诧异得可以吞下火龙蛋的表情，差点笑出声来。

礼堂被布置得精巧万分。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一百张小桌子覆盖了原本放置四张大长餐桌的地方。

赫敏·格兰杰和德拉科在一张靠近主宾席的桌子上坐下来，对着金光闪亮的空盘报出自己想吃的餐食。事实上，她其实根本不知道猛然出现在盘子上的匈牙利红烩牛肉是什么味道，因为德拉科全程始终在凝视着她，没有给她一刻喘息的机会。

这让她产生了一种微妙的错觉——她就是他宇宙的中心。他的目光正在点燃她、灼烧她，让她随时都要发生碳聚变反应，变成一堆瑰丽又明亮的碎屑。

这眼神太犯规了。而且，德拉科今天太抢眼了。他就像是道连·格雷的画像里走出来的美少年，五官立体、棱角分明，同时又在天花板的星光下散发出温润柔和的光，这足以令她失去所有的理智。

假使他那双完美的嘴唇开口，要求她做些什么，无论是多离谱的要求，她恐怕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

“项链很配你。”他的目光在她脖颈处的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