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鼓囊囊的胸脯起伏着,范昕又气又委屈,瞪着曹世矜,眼里的泪水越聚越多,终于溃不成堤,哗啦啦地往外涌。
“我不喝,我不喝,我不要当哑巴!”
范昕哭嚎着,沙哑的声音听着十分可怜。
曹世矜呼吸沉重,压着范昕不放,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伤她分毫,也令她难以脱逃。
他扭头朝外吩咐一声,不一会儿,丫鬟另奉来一碗药。范昕立马不再哭嚎,紧闭着嘴,宁死不喝。
曹世矜松开手,范昕立马缩进被子里。曹世矜接过丫鬟手里的汤药,仰头喝下一口。
范昕愣住,诧异地看着他。
曹世矜:“毒不死你。”
他将还剩大半碗的药递给范昕。
范昕看一看药,看一看他,迟疑地从被子里探出两只白皙的小手,捧住温温热热的白玉药碗,一面抬着眼睛防备地打量他,一面将药碗捧到嘴边,确认手里的真的不是毒药,红润的嘴唇才碰上碗沿。
小抿一口,范昕立马吐出舌头,小脸皱成一团。
什么破药,又苦又麻!
曹世矜站在床边,目光幽冷,微微皱起的眉头。
范昕瞥他一眼,盯着碗里的难喝的药,咽了咽喉咙,感到一阵刀割似的疼,她知道自己病了,如果不喝药控制住病情,在医疗条件匮乏的古代,死得会很快。
想罢,范昕闭上眼睛,勇敢地将碗里的药全喝了,刚放下手,曹世矜便一把夺过空碗,警告道:“记住!从今往后,不许在人前出声。”
范昕欠了欠身,疑惑地望着他:“我……”
曹世矜眯缝起眼,抬手掐住范昕的脸,寒星一般的眼眸攫住她,“你若记不住,我便让你真的当个哑巴。”
范昕吓得一哆嗦,嘬着红润的小嘴,呜呜两声,表示自己记住了,小可怜的模样像极了胆小但听话的小玉鼠。
曹世矜满意地松开手,眼中浮现一抹温情。他将碗放下,拿起一旁事先备好的装饰品——扎着白色毛绒小球、金色小铃铛的红绸带子。
范昕奇怪地看着曹世矜手上的东西,还在猜测是什么的时候,曹世矜侧身坐在床边,忽然伸手,一下握住她白玉一般的脚踝,将她的腿拽过去。
范昕惊呼一声。
曹世矜递来一抹危险的眼神,吓得她连忙捂住嘴,小脚害怕地蹬了两下,还是被曹世矜拽到自己腿上,裸露的白皙小脚隔着衣衫感受到曹世矜大腿上的温度,热乎乎的,范昕蜷缩着粉嫩的脚趾,脸上红得更加厉害。
曹世矜将手里的带子系在范昕的脚脖子上。
范昕动了动小脚,毛茸茸的小球球,搔过细嫩的皮肤,带来一阵痒痒的感觉。
曹世矜松开手。
范昕一下缩回脚,带子上的小铃铛叮叮当当地响,声音清脆悦耳。范昕抱住自己纤细的小腿,奇怪地盯着曹世矜给她系上的红绸带子。
“这是……”什么?
她刚开口问,话还没说完,另一只脚已落在曹世矜手上,一样被系上了红绸带子。
曹世矜:“你再敢多说一个字……”
他抬眸,寒星一般的眼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范昕立马抿着小嘴,噤声,任由他摆弄。
手腕上,脖子上,无一幸免。
她稍稍动一下,小铃铛便一阵响。
曹世矜抬手将她披散着的黑发捋到身前,用一根红绸带子系上,再凑近,捏着一只毛茸茸的耳坠子,将金钩穿过她粉嫩耳垂上小小的耳洞。
雪白的小毛球晃晃悠悠,曹世矜抽身远离,拿起另一只耳坠,递给范昕,示意她自己戴上。范昕乖乖地戴上耳坠,怯生生地拿眼睛瞧他,小心脏砰砰直跳。
曹世矜:“趴着。”
范昕愣了愣,跪坐起来,缓缓趴下身子。
曹世矜抬起她的脸,拇指轻抚着她的脸颊,露出满意的笑容。
幼时,他曾精心饲养过一只小玉鼠,对其爱不释手。他那继母所生的弟弟,为了令他发怒惹恼父亲,悄悄偷走他的小玉鼠,将之残忍地捏死。
那日,他在父亲面前打掉那狗东西三颗牙齿,被罚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陪着他的只有小玉鼠瘫软的尸首。
见到那副美人图的第一眼,他便想起了他的小玉鼠,她和小玉鼠一样,有一双很明亮的眼睛。
所以,他将人抢了回来。
看着趴着的范昕,曹世矜笑了,“乖。”
他将范昕抱进怀中,让她面朝着外,背靠在他身上,用他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范昕脖子上系着的毛绒小球,温热的薄唇贴着范昕白皙的耳郭,低声说:“不要和旁人说话,乖乖做我的小玉鼠。”
为了妹妹的幸福,他该杀了她,把她的尸体送到兰归面前,让兰归彻底死心,以绝后患。
可他……竟然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