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当防风邶站在防风氏门口的那一刻，开门的小厮吓得连灯笼都掉在了地上。

“二少爷……”

腿肚子颤抖，食指指着防风邶。

“是二少爷！”

短暂的惊吓过后，小厮直接哭了出来，一下跪倒在防风邶面前，抱着防风邶的双腿就嚎啕大哭：

“二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啊！你您知不知道防风氏都快要完了！您这些年都去哪里了啊！”

相柳：……

“快来人啊！二少爷回来了！快来人啊！”

小厮生怕他的二少爷跑了，死命抱住他朝门里面喊，结果招来一大群人，一看到防风邶个个跪下痛哭流涕。

“少爷啊，您不知道小的们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少爷，自从小姐出事后，所有人都厌恶我们防风氏，我们是一天比一天艰难啊！”

“家里连个住持大局的人都没有，我们家族当年是何等兴盛，现在……”

相柳：……

“都住口！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少爷这不是回来了吗？你们还有谁说要走来着？赶紧走！”

最后，管家呵斥他们止住哭声，把防风邶让进家中。

相柳心道：“我怎么不记得我对这个家这么重要？”

实际上，因为他是庶子，家里人不大看得起他，而他放荡不羁的名声也是在外流传多年，很多人都拿他当做一个败家子，家里见到了也就是问候一声，但眼下，终于有个姓防风的当家人回来了，家里这些苦苦坚守的家人们能不激动吗？

相柳在家里转了一圈，管家一直跟着他，防风氏和以前相比，确实破败了不少，但相柳在这些熟悉的地方，还依稀能看到自己当年侍奉得病的夫人的场景，那个时候，他是有一个娘亲的。

要不是因为自己对娘尽心尽力，当初防风氏恐怕早就把他这个败坏家风的庶子赶出门了。

想起老夫人，相柳不由得心头一热，那是他作为防风邶，得到的命运最好的馈赠。

看到相柳对着老夫人的房间发呆，管家问：“二少爷，您又想起老夫人了吧？”

“这些年，娘的祭祀可有上心？”

“哪能不上心啊，二少爷，您消失这么多年，每次我给夫人扫墓都能想到您，要是您当初不去极北之地，一直侍奉在夫人身边，也许夫人就不会那么早走，唉，少爷，您这次回来，就……就不走了吧？”

管家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这位少爷，他总是突然出现，突然消失，若说他不学无术，他却是防风氏中箭术最高超的一位，若说他左拥右抱，那些和他混过的姑娘又都说他人很好，相处的时候也并未逾矩。

说起来，唯一和二少爷有过深度感情的人是大王姬，当年他还去抢过婚，不过两人……

“管家，我暂时不会离开，你去将防风氏近几年的账本拿来，我要一一查看，还有，把院子打扫干净，母亲不喜欢乱糟糟的样子。”

“唉！”管家高兴极了，他觉得防风氏有救了。

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他就不能看着防风家这么衰败下去，就算是为了回报老夫人，他也应该把这个家撑起来。

再说她身份尊贵，他必须配的上她。

小夭回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阿念，她坐在秋千上扔果子玩，海棠站在一旁，看着无聊的主子，也不能说说什么。

“阿念，浪费粮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这是小夭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姐姐？姐姐！”阿念蹦起来扑进小夭怀里，眼泪洒在两人的衣服上。

“我们阿念最近又漂亮了，我知道你想我，不过也用不着这么梨花带雨的吧？”

“还说呢！你真是和表哥一样一点良心都没有，一走这么多年，连个信都没有，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我只能感知到你在海里，其他什么都感知不到，我都快疯了，你还笑呢！”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是该给你消息的，对了，你这些年都在干什么啊？”

“还能干什么啊！”阿念焉了下去，“就待着呗，除了海棠，没有任何人能日日夜夜陪着我。”

“我知道，”小夭抱着她的妹妹，“以后姐姐陪你，姐姐陪你修炼吃饭，陪你打架梳妆，陪你到天涯海角去玩耍，好吗？”

“真的吗？”

阿念像一个孩子，只要有人陪着就会很满足。

“不过姐姐，那个谁……怎么样了啊？”

小夭的脸庞闪过一丝温柔：“他很好，比起以前，脾气好了不少，不过有的时候，还是喜欢自己一个人承担一些事情，但比起以前已经好多了。”

“姐姐，”阿念盯着小夭的脸天真的问，“说起他你语气都轻了唉，为什么啊？”

“说什么呢？”

“他没和你一起回来吗？去哪儿了？”

“回家了吧，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