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汝友安
“看样子张时臣是回来。”
梁晓声脚步依旧轻快,“等会见到人时可别喊人家名字了。”
萧桓愤愤点头道:“是是是,人家可是堂堂左都御史张大人,我一介白衣怎么能喊人家的名字呢。”
话音刚落,张时臣就从院子里出来。
张时臣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萧桓咳了一声,在梁晓声身后偷偷问:“他没听见吧。”
梁晓声笑道:“听到又如何,你不是在夸他吗?”
萧桓听后一时语塞。
跟着张时臣进入院子之后,见孙恒文和仵作也都在那。
孙恒文一如既往地哆嗦着。
倒是那个仵作站在那,让梁晓声和萧桓心里有些发毛。
“时臣哥,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梁晓声问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些打鼓,眼神忍不住的往那淡定自若的仵作身上瞄。
张时臣注意到这一幕,解释道:“伏姬找到了,还活着。”
这句话让梁晓声和萧桓松了一口气。
仵作也注意到了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于是走向前去做辑:“在下平日里就在这上值。”
梁晓声略有尴尬地顿了一下,她继续道:“时臣哥,伏姬是怎么找到的?”
张时臣淡淡道:“跟我来。”说罢便往衙里走去。
萧桓跟上梁晓声,调侃着说:“梁姑娘倒不喊张大人了。”
梁晓声语塞刚欲开口说话,萧桓就已走到前面了,不给她这个机会。
县衙大堂内,伏姬哭哭滴滴地跪坐在地上,张时臣在高坐上面色森然,孙恒文兜着手站在一旁,萧桓和梁晓声坐在两侧,仵作在一个角落里淡然地看着话本子。
张时臣找到伏姬时,她被困在山民挖的捕兽洞里。
从被找到到现在,她就一直在哭,什么都问不出来。张时臣甚至将她直接绑了起来拴在马车后面,结果走了六七里后,她还是什么都不说。
在来之前,梁晓声把从青楼老妈子那里得到的关于伏姬和王友才关系的事情说给了张时臣听。从张时臣的经验来看,伏姬眼下大有绝望自裁之意,刑罚是万万不可乱用的。
眼下伏姬十分重要,万一有个好歹,唯一的线索也是断了。
但现在整个县衙都是伏姬呜呜咽咽的哭声,张时臣捏着眉心,心烦意乱地叹了口气。
萧桓想到还在牢里关着的青楼老板,于是道:“张,咳咳,张大人,青楼老板那里可得出什么东西吗?”
张时臣在审讯青楼老板时,他承认自己给女尸用了仙乐散,也承认自己转送过仙乐散,但坚决臣给自己并不知道上头的人是谁,以及每次来送货品的神秘人。
以及那张萧衡亲手写的信。
关于梁晓声和萧桓在井下密室里看到的人,那个老板也坚持说那个人是自己,抓到的人供词也一样。
虽然其中破绽颇多,但他们一口咬定,确实也审讯不出什么了。
不过,安平县女尸一案一开始便是刑部压的,不难想刑部和仙乐散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可怎样找到这其中的联系,伏姬和王友才便是一个突破口。
但她现在一直哭也不是办法,于是梁晓声站起来说:“张大人,我看现在天还早,伏姬也疲惫了,大家围在这反而吓到了她,不如这样,我先带她回去休息一番可好。”
听到梁晓声叫自己“张大人”的张时臣眼睛微微睁大,但很快归于一如既往地淡然,他明白梁晓声的用意。
她把伏姬从现在这种极端压迫的环境下带到一个相对安全舒适的区域,那么伏姬自然也会对梁晓声产生亲切感。
人在放松的情况下,秘密是最容易脱之于口的。
梁晓声将伏姬带走后,张时臣注意到萧桓从一进来就在揉自己的腿。
他冷声道:“肖公子这腿是怎么了?”
萧桓扯了扯嘴角:“被野猪撞了。”
张时臣听后无语起身便走,孙恒文跟在身后一边跑一边想现在这个雪天食物难寻,回头该提醒着上山的百姓提防着野山猪。
伏姬屋内,梁晓声把她扶在床上,没有直接问她问题,而是先给她倒了杯热茶。
伏姬握着茶碗,想到了梁晓声第一次来找自己时夸过自己那的茶叶好喝,眼眶一酸,豆大的泪水掉进杯子里,她好后悔,没有去见王友才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