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真正令两人关系降至冰点的是蒋铠明的生日会，家里小聚了一番，楚洛在蒋家待了这么久，怎么都应该参加。

关璇派人把她和蒋晏深接到了餐厅，那时他们刚放学不久，身上还是一样的校服，蓝白色的校服外套被蒋晏深脱下仍在一旁，蒋铠明看到他这幅不驯的样子就生气。

关璇打了个圆场，她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不看蒋晏深，也不看蒋铠明。

那是蒋晏深和蒋铠明关系最差的时候吗？楚洛回忆了一下，两串时空的记忆几乎同时注入她的脑海。

“孽子，我就应该打死你，你今天是故意给我找茬的？”

蒋铠明生意蒸蒸日上，骨子里增长的除了傲气就是戾气，关璇被动地处于弱势，依附于他，对他控制不住的火气心惊胆战。

蒋晏深只是拒绝回答他的问题，他就一发不可收拾，楚洛现在回想都会觉得那时蒋铠明的情绪太不对劲了。

蒋晏深说了什么她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蒋晏深和蒋铠明爆发了激烈的争吵，蒋晏深表演得像是个青春期叛逆到底的恶劣少年，推开包厢的门那瞬撞到了她。

一个诡异的碰撞，像是故意的，然后背过身，“这个家不应该有你的存在，他们也从来没有把你当作这个家的人，蒋落，别用这个姓，带着你那些钱去你自己的家！我不想每天都见到你！”

她完全愣在了座位上，没有反应的机会，蒋晏深推门离去的背影决绝，她仓皇失措，高档包间里的灯光像是利剑，刺在她流泪的脸上。

她不在意蒋家夫妇关不关心她，但这样揭开蒋家以朋友情谊为名实则利用不少她父母留下的财产的面纱未免残忍，他让她粉饰过的生活如被撕开墙纸的壁，残破毕现。

她觉得蒋晏深对还不错的念头简直荒谬，被对方的一击退回了安全区，也开始给自己准备后路，那些钱她后来护得很好。

蒋晏深上大学后，蒋宅彻底是她一个人的世界，不孤单，也不热闹。她大学没毕业时，蒋晏深就已经去了国外，天各一方。

当下的局面是她从未设想过的，简直是疯了。

“为什么？蒋晏深，你让我觉得你有病。”

楚洛把脸瞥向一边，继续道：“你上大学前那段时间，我们的关系有多差？后来你一上大学就和叔叔几乎断交，我从来都看不懂你，什么是爱？你是只想找个知根知底的伴侣好控制吗？”

“糯糯，你对以前的事都记得很清，那你就没忘我们一起上下学的时候。你吃馄炖总是小口小口地咬，还总是为了这个事情迟到。后来我放学比你晚，你也愿意等我，我总是幻想再来一遍那样的日子。只有你和我忙着读书，没有什么人打扰。”

“有的，被你弄走了，我帮你收情书，带送礼物。”

楚洛不承认也不愿意承认那确实是一段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日子。

“年纪也有人追我的，那样放学后就可以和他一起走，不用再等你。”

蒋晏深轻笑，想帮她拉好被角，被拒绝了：“你想早恋？”

“不想，但不想等你回家。”

楚洛没等来蒋晏深的回应，直接侧过身背对他，“蒋晏深，那你当初让我离开蒋家的时候是为什么？”

蒋晏深喉结滚了滚，缓缓开口，“因为我觉得那样对你好。”

“对我好？你想说你是为我好？那个时候我读出的只有你对我的讨厌，我觉得你从来没有把我当作蒋家人，虽然我自己也不认为我就是蒋家人，可是我那个时候需要一个庇护所，你敲碎了它。”

楚洛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像一粒石子落入水面，激起涟漪。

“如果我事出有因呢？”

蒋晏深看着被子里凸出的形状和楚洛露出的后脑勺，声音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涩。

“我不知道。”

楚洛的声音闷闷的，“我可以听。”

如果他事出有因，楚洛愿意听。

蒋晏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在掌心勒出血迹，然后缓缓松开。

“以后，以后我会告诉你。”

楚洛没等到答案，合上眼，睡了过去，蒋晏深看着空调的温度，终是替她拉上了被角。

“蒋总，黎小姐已经到了，这边请。”

黎茉对这位蒋家掌权人说不好奇是假的，但也仅限于此。蒋晏深主动传话说要见她，出乎她的意料。

她规矩地在等候间坐了许久，又困又乏，简直是想吐槽的地步。

“蒋总，黎女士就在里面。”

面前的男人是一眼就能感受到的矜贵气质，又多了一份凛冽，像是冰封的血钻，微凉的声音响起，“幸会。”

黎茉不知道蒋晏深来见她做什么，他们之间偶有离谱的传闻，八杆子打不着一处的人，也不知道是谁故意搞她。

“蒋总。”黎茉在红毯上练就的标准笑容扬在脸上，“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