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充满泪水的假期

“你脸色真的不好。” 潘西担忧地望着达芙妮的面孔说，“明天就放假了，放松点吧，达芙妮。”

幽绿的灯光打在她白皙的脸上，让她几乎看不出血色。潘西把一袋椰子冰糕放进达芙妮的手心里，达芙妮低下头，轻轻地啜泣了一声。

“我不想回去。” 她咬着嘴唇小声地说。

布雷斯把一张魔法史论文的草稿揉成一团，扔进了壁炉里。绿色的火舌愉快地咀嚼着纸片，吐出一股奇异的墨水芳香。

“我从来没想过会这样。” 他望着达芙妮的背影说。他的声音如此之低，甚至可以淹没在窗外细碎的水流声和羊皮纸燃烧的噼啪声中。

西奥多和德拉科互相抛着一只茶杯，布雷斯从他们中间迅速地大步穿过去，德拉科没接住，茶杯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布雷斯的背影消失在男生宿舍门后。

潘西和达芙妮惊讶地望过来，德拉科注意到达芙妮的眼睛里亮闪闪的。

“他又有什么毛病。” 德拉科坐进一张扶手椅里，用脑袋示意西奥多看向达芙妮的方向。

西奥多抬了抬眼皮又迅速地移开了目光，小声嘟哝道：“别管他。” 说完，仿佛忍受不了这里压抑的气氛，他拿起桌子上的书包走向公共休息室的大门。

潘西又开始用一种恨恨的目光瞪着男生宿舍的门，好像恨不得冲进去对布雷斯施一个恶咒。

远处阿斯托利亚从一张扶手椅背后探出半个脑袋，怯怯地望着德拉科。

他们似乎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德拉科不想逼问西奥多，更不想从潘西那里下手。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指尖触摸到了早上卢修斯给他寄的信。

一阵恼人的烦躁涌了上来，如同窗外冰冷的黑湖水将他笼罩在底下。

德拉科拿起椅背上的斗篷，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阿斯托利亚立刻坐到了达芙妮身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去潘西家里过假期？”

“当然，” 潘西拉起达芙妮的手，“我的爸爸妈妈肯定会很乐意的。”

但是达芙妮只是摇了摇头：“他们说了，扎比尼夫人会出席我们家的圣诞晚宴。我——我必须——”

“是他威胁你的，对不对！” 潘西怒气冲冲地大声说。达芙妮受惊似的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示意她小点声。

“我不知道......我不想这样揣测他......” 达芙妮哽咽着，“你知道纯血统家族之间......不是他我也几乎没有什么选择，而且扎比尼夫人和我爸爸妈妈的关系那么好——”

“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聚餐，对不对？而且不是只有他，达芙妮。” 潘西抬头望了望四周，压低声音焦急地说，“西奥多呢？你跟你父母说了吗？”

“没——没有。” 达芙妮的眼睛雾蒙蒙的。

“告诉他们，达芙妮。” 潘西用力抓着达芙妮的手，但是达芙妮在躲避她的视线，“哦，求你了，达芙妮，勇敢一点。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想想我——即使德拉科——”

潘西停顿了一下，阿斯托利亚避开了目光。

“即使德拉科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 潘西艰难地逼着自己说。

达芙妮的眼睛里迅速充满了泪水：“别这样说，潘西......”

“真的没什么。” 潘西使劲地眨眨眼睛，吸了吸鼻子说，“你可以先告诉他。你——你喜欢他，不是吗？”

“没有用......没有用的......” 达芙妮不停地摇头，她显得很痛苦，好像被湖底无数的格林迪洛扼住了咽喉。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他也是纯血统！” 潘西有点生气地说。

达芙妮低下了头。

阿斯托利亚沉默地望着她们，双手绞着袍子边缘，不知道该听下去还是离开。

漫长的几分钟过后，达芙妮抬起头，泪水从她的脸上滑落，在长袍上留下一块块深色的痕迹。

“他拒绝了我，就在昨天。” 她的嘴唇在颤抖。

一整夜，暴风在格兰芬多塔楼外呼啸，鹅毛般的雪花簌簌地拍打着窗户。

第二天中午，雪花已经变成了细碎的冰碴子，草坪冻得像石头地面，上面覆盖着松软的积雪。禁林里的每棵树都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海格的小屋看上去像一块撒了糖霜的蛋糕。

赫敏在斗篷里直打哆嗦，看着哈利用力地捶着门。

“海格！海格，你在里面吗？”

昨晚从霍格莫德村回来之后哈利就把自己关在了宿舍里，直到中午才出现在公共休息室里，说着诸如“找布莱克”之类让赫敏心惊胆战的话。

罗恩和她好不容易把哈利劝出来找海格，他却说要问问海格为什么从来不和他提布莱克的事情。

小屋里传出一声声低低的shenyin，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木门吱呀着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