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无声胜有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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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后院，女儿就过来给她请安，“娘，你何时替我说定？”

“没见过你这么没羞没臊的，”吴夫人嗔怪，“你爹在席上拦住了我的话头，待晚间我再问问缘由。”

吴氏心里也不愿意放下这么一桩好亲事，自是要争取。

吴白苓没待多久就走。

彼时吴知府正好送殷侗离开，经过花园时，装作看景色的吴白苓听到动静，上前来拜见，“这位就是今日来家里拜会的客人吗？”

吴白苓媚眼如丝，含羞带怯看了殷侗几秒，才垂下眼眸。

吴知府皱眉，“你在这里干什么？”

吴白苓耳根红红，找了个借口：“赏景。”

这借口实在蹩脚，如今入冬，花园中的花草全是枯枝残叶，哪里来的景可赏。

吴知府感觉老脸都快丢光了，暗暗觑看殷侗的脸色，硬声命令丫鬟带小姐回屋。

殷侗至始至终都没看过吴白苓一眼，全当她是一团空气。

吴知府送走殷侗回到后宅，就被妻女二人拦在厅堂。

吴知府正生气丢脸呢，进了屋也不说话。

吴白苓心里着急，拉了拉吴夫人的衣袖，催促她问。

吴夫人无法，只得开口，“老爷，小公爷未娶妻生子，为何不能配我家苓儿？可是介意他的名声？”

吴知府梗着脖子喝闷茶，就是不开口。

吴夫人着急，“老爷！”

吴白苓也急，“爹！”

吴知府把茶水吞下去，才缓缓开口：“小公爷自有纨绔之称，并非良配。”

“纨绔怎么了，小公爷那样好，是纨绔又如此。”吴白苓不知天高地厚道。

啪——

吴知府重重拍了下桌子，把母女两人吓得不轻。

“他自小就出入烟柳之地，纵情酒色，荒淫好赌，无一不做，”吴知府吹鼻子瞪眼道，“不然你以为他为何身份如此显赫，如今也二十有五了，还未娶妻？”

吴夫人听了心惊，她从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样的男子怎堪为夫。

可他家的权势那样盛大，若是错过了也可惜，但叫女儿去吃薄情郎的苦，她也不愿。

左思右想，开始劝谏女儿，“苓儿，小公爷虽好，但是在不堪为配，过些日子娘再替你挑些好的。”

吴白苓对殷侗一见倾心，再听不进父母的话，固执道：“我就要小公爷，别的人我不嫁。”

扔下话后，吴白苓甩袖走了。

自吴白苓见过殷侗后，一改往日的脾性，得知殷侗常在前衙出入，便打着孝顺父亲的名号，偶遇殷侗。

不知情的同僚吃着吴白苓带过来的糕点汤水，都夸吴知府有个好女儿，吴知府有苦难言，笑呵呵继续讨论公事。

如此几次，殷侗见着吴白苓就烦，当着所有人的面，不留情面地说道：“衙门重地，怎能由着不相干的女人随意进入。”

吴白苓原本朝着他过来的脚步，刹时顿住，脸上难掩难堪。

他不吃她送的糕点也就罢了，怎么能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给她难堪。

吴白苓忍不住情绪，眼泪刷地从眼眶掉下来。

愣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吴知府见状，心里不由叹了一口气，先是跟殷侗赔罪不是，才又叫丫鬟带小姐回去。

如此，殷侗终于落得个清静。

***

林珑来府城的要事办完了，她也不急着回去，便逛起府城。

领着新买来的三个丫鬟和郑大花去逛街，让丫鬟带她去镇江府最有意思的地方去。

三个丫鬟自昨晚新得了林珑的赐名，便与她少了生疏，聚宝承林珑的恩，全家得以不分离，待林珑甚是殷勤，“姑娘，如意楼的首饰在江南是出了名的精巧，不如去那看看？”

“那就去看看。”

如意楼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大银楼，山林海陆，各式花样都有，林珑看中一只双鱼发簪，店小二见她感兴趣，取出发簪。

“这是双鱼戏珠，寓意富贵吉祥，小姐看着就是有福之人，这发簪极是配您。”

林珑天生喜爱这种祥瑞之物，拿在手里看了看，又问了价钱。

店小二报了个价，林珑砍价，最终以九七折的价格买下来。

从如意楼出来后，林珑让丫鬟带她去小食街，一路走，一路吃，林珑吃得心满意足，笑道：“若是福宝知道我撇下她吃吃喝喝，定要使小性。”

另一丫鬟宝珠好奇，“福宝姐姐是姑娘的大丫鬟吗？”

林珑颔首，“她如今在香醋作坊里做管事，等回去，我便介绍你们相识。”

这些新买来的丫鬟都不知道林珑的底细，听到香醋作坊，又细细问起来。

一行人直把肚子吃到滚圆，才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