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
宋时薇接连七日给隔壁院的夙铁宝送饭换药。
而负责盯梢她的暗卫越来越松懈,她也更放心开始自己的计划。
一早宋时薇就让夏草扮成小厮,混入寺庙下山采买的人当中,把这次带出来的首饰都当成银票。
日暮西斜时,夏草风尘仆仆回来,将怀中揣着的东西放置宋时薇面前:“姑娘,一共当了二十张银票,除去买路引还有干粮马车,只剩十五张银票。”
她坐下,摘下斗笠,诉苦道:“姑娘,那些首饰的价值远不止于此,尤其那只蝴蝶镂空金簪,才卖了四张银票,还没到售价的三成。”
“没事,能顺利卖出去就好,这些东西乃身外之物,以后还能回来。”
宋时薇安抚着,倒了杯茶给她,一边将路引收好,又分出五张银票让夏草贴身藏好,以备不时之需,又问道:“车夫那边沟通好了吗?”
“姑娘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到时候会在后山接引咱们。”夏草一口气干掉茶水,欲言又止问:“姑娘,我们真的要离开吗,太子殿下那边怎么办?”
“殿下那边有宋璎珞,过段时间就会忘了我。”
宋时薇没有讲太清楚,只提了句宋璎珞,夏草震惊地张大了嘴。
“姑,姑娘,你说殿下和三姑娘?!”
这怎么可能!太子殿下明明那么宠爱姑娘,怎么会和三姑娘有染!
“嗯。”宋时薇点点头,不怪夏草惊讶,前期赵临渊伪装太好,宋家上下都觉得赵临渊爱惨了她。
可若真爱一个人,又怎么舍得让她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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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斋饭,宋时薇独自去阁楼抄经,等钟鸣时再去大殿听晚课,每日都是这么重复过来。
晚课结束时天色已暗下,她提着灯笼往回走。
竹林清幽,月影摇晃,一道啜泣声从树后响起。
宋时薇顿了下脚步,抬起灯笼往声音方向照去,见是一蓝衣女子正在哭泣。
“姑娘?”宋时薇迟疑叫出声,再看四周寂静无人,不禁有种毛毛的感觉。
蓝衣女子抬起头,眼眶通红,脸上挂着泪,哽咽道:“妹妹能否扶我一把,我脚扭了......”
宋时薇迟疑了下,没有立马上前,心里有所警惕。
似看出她的犹豫,蓝衣女子哭得更伤心了,嘴里念叨:“范郎抛弃我,父亲母亲也恨我不争气,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只怪我活该识人不清,错付真心,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蓝衣女子头往树上撞去。
那副决绝吓了宋时薇一跳,跨步上前用手挡了一下,蓝衣女子的额头狠狠撞上她的手掌,痛得宋时薇惊呼一声,灯笼掉地上。
“姑娘冷静,人活着就是希望,死了就只剩一抔土。”宋时薇忍着痛安抚蓝衣女子,后悔刚才没去扶一把她。
她内心叹气,然后伸手就要扶这女子,却不想一支匕首飞快刺来,狠狠插入蓝衣女子侧脖颈,鲜血喷出,溅了宋时薇一脸。
宋时薇呆怔住,缓缓抬头,就见夙淮站在不远处,浑身透着可怕的冷意。
“铁宝你......”疯了吗。
宋时薇像丢了魂似的,踉跄地往后退一小步,一边用袖子慌张擦拭脸上的血。
正当这时,从看不见的角落,四面八方杀出黑衣人。
宋时薇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向一个宽厚的怀抱,耳边响起利刃相交声,浓重的铁锈味在空气中蔓延,连风也变得喧嚣。
身体像是失去控制,肆无忌惮发抖,到处都是尸首和血。
不过几息功夫,地上尸横遍野。
那些倒下的黑衣人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身前的这个男人强悍得令人害怕,他执剑的手微微颤抖 ,无悲无喜的面具上溅了血,诡异且空洞。
即使看不到他的神情,也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那股疯狂和抑制不住的激动。
宋时薇哪里见过这阵仗,等黑衣人都死绝,她转身就跑,连灯笼也不要了。
“喂,就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吗?”
后领被人拉住,宋时薇慌得不行,磕巴道:“我得回去了,不然我的丫鬟夏草要找我了。”
“急什么,你的丫鬟正睡得天昏地暗,没工夫找你。”身后人一声冷哼,似乎很不愉快,“好歹我救了你一命,你怎么反倒害怕起我?”
能不害怕吗,削人如削皮般干脆利落,宋时薇缩了缩脖子,闷声道:“那群黑衣人不是来找你的吗,还有那个蓝衣女子,你怎么把她也给杀了。”
“看清楚,这可不是什么女子。”
夙淮如同提小鸡仔般,将宋时薇提到刚才那个位置。
宋时薇睁大眼,借着昏黄的灯笼看到刚才被匕首穿喉的蓝衣女子变成了蓝衣汉子,手里还攥着个暗器 。
难以想要,要是夙淮再晚一步,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