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人,眨了眨眼,感受着气息拂过手掌,微凉的触感。
有那么一刻梦中模糊的身影似乎有了轮廓。
前世被她遗忘的东西好似要卷土重来。
记忆中,除了阿娘以外,好像还有一个人这么温柔对她。
可醉意上头,那抹一闪而过的头绪被她错过。
她头晕得不行,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不自觉往前栽去。
夙淮将醉倒在他怀里的宋时薇送回房,静静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然后去了厨房。
他洗手挽袖,将面团揉出来,然后混进红豆泥,捏出造型不一的花瓣。
月隐从窗户跳进来时就撞上了这场景,心里第一反应就是害怕,他只见过主上制毒的时候如此认真细致。
未曾见过主上这么精心替人备置食物,有也不在这个世上。
“不知主上有何吩咐。”月隐恭敬问道。
夙淮头也不抬,冷淡道:“去找一下宋时薇的丫头夏草。”
“是。”月隐应下,又道:“主上你让我查的事查到了,在我们离开汴京城后,寒山寺起了大火,坊间传言宋姑娘死在了那场大火,赵临渊得此噩耗一病不起,还有宋姑娘来沧州的路引是假的......”
夙淮顿了下,侧头望他:“意思是说那场火是宋时薇自己放的?”
“目前看来是这样。”月隐点了下头,疑惑道:“宋姑娘不是很爱这赵太子吗,怎么会逃婚,又弄假死逃到这沧州?”
夙淮冷哼:“很爱吗?有多爱。”
“全汴京城的人都知道。”
“......”
夙淮没吭声,转身继续弄糕点。
月隐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没说对,他莫名觉得主上在无形释放冷气压,犹豫了下道:“主上,你说我们要不要把宋姑娘当作诱饵,我看那赵太子很在乎宋姑娘,似乎不信宋姑娘死了,这几日在让人暗中调查。”
“诱饵?”夙淮冷笑,“我不至于无能到拿一女子当筹码。”
月隐闻言,连忙磕头:“是属下失言了。”
“起身吧,没怪你。”夙淮凉声道:“赵临渊那边继续让人盯着,适当搅一搅浑水,迷惑他视线。”
“喏。”
-
翌日清晨,天依旧灰蒙蒙,道路上的冰霜结了厚厚一层,凛冽的风阵阵袭来。
宋时薇穿着水色厚绒氅,梳着简单的盘发,一根玉簪点缀,手臂上挽着一个包袱。
她打了个哈欠,素净的脸上还有宿醉后的困顿。
“姐姐没睡好吗?”小狼跟在身旁问道。
宋时薇点点头,她一醉酒第二天就会头疼,也不记得昨夜喝醉后的事,依稀记得后来是夙淮送她回房间。
“姐姐我去把小黑牵出来。”
“等等,不用。”
她刚想说黑马是夙淮的,一会自己去马贩那边买马就好,但小少年一溜烟就跑走了。
不一会,小狼从马厩里牵出小黑,意外的是小黑身后栓上了结实的木车厢。
宋时薇惊讶,就听小狼道:“淮大哥说把小黑留给姐姐,这车厢是昨日淮大哥让人做的,说这样姐姐路上能方便点。”
难怪昨天下午夙淮不见踪影,原来是去弄这个了。
宋时薇内心触动,伸手摸了下小黑脑袋。
“还有这个。”小狼将手上另一素布包递给她,“这是淮大哥让我给你的。”
宋时薇打开,里头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糕点,造型各异,口味不同,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
她收起糕点,目光探了下内院,没见到熟悉的身影,问道:“他人呢?”
“淮大哥在屋里,不知道怎么没出来。”小狼挠挠头,奇怪嘀咕声。
“我去看看。”
宋时薇旋身走到夙淮的厢房外敲门,“阿淮你在吗?”
没有得到回应,宋时薇柳眉蹙起,又敲了两声。
这时房内才有了动静,隐约是什么东西碎了,再而就是一阵脚步声。
门开了,就见夙淮一脸苍白出现,他乌发散在身后,一身白衣,更衬得目如点漆,眉如墨色。
“要出发了吗?”
一开口就是浓重的鼻音,声音也沙哑。
宋时薇惊了下,一下看出夙淮不对劲,忙问道:“声音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无碍,着了点小风寒,休息两日就好。”夙淮握拳掩唇咳了好几声,咳得眼尾泛红,让他更显病弱可怜。
夙淮身形高大,比宋时薇足足高一个头,宋时薇站在身旁就跟小鸡仔一样。
可宋时薇此刻却觉生出了强烈的保护欲,她踮起脚探了下夙淮的额头,发现烫得不行。
“这哪里是小风寒,你发高烧了,快进去。”宋时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