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起,往马车走去。
原本王野没当回事,只看看热闹,却无意中瞥见那女子临上车前,睁开眼朝他这个方向望了眼。
那一眼极为复杂,包含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王野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小娘子对他一见钟情。但转念一想,不对啊,他旁边还有个赵临渊。
王野转头打量了下神色寡淡的赵临渊,忽然露出兴味的笑容。
可以啊这老狐狸,倒是很懂得投其所好,范闻礼这回恐怕难消美人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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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夜,范闻礼纳了个新美人的消息传遍水浮州。
百姓们大多见怪不怪,年年州府都会有喜事,年年抬进去的美人各有各的美,范闻礼好美人不是秘密。
而且为了不让自己落个风流的名声,他还给自己立了个规矩,一年只能纳一个,多的不要。
王野咬了口大肉包,听手下们议论范闻礼的事,嗤了声,“这老登还真是急不可耐,人还受伤,就这么定下名分。”
“大将军,您昨天就应该先一步去救那小娘子,说不准今日将军府就要有女主人了。”
“去去去,瞎说什么,都给我滚蛋,这艳福你爷爷我可承受不住。”
娶个眼线放府里,怕不是嫌日子太清净,也不知道这范闻礼是美色熏心,还是老得犯傻,竟丝毫不起疑心,看来这天下的局势马上又要变咯。
王野三两下吃掉包子,大手一挥:“收拾好东西,我们打道回府。”
行宫外,各色车马占道。王野出来时就见赵临渊在和范闻礼告别。本着礼节,王野走过去和两人招呼一声,又笑问赵临渊:“赵太子,你带来的小美人呢?怎么没一起走?”
他可记得初到行宫那日,赵临渊身边跟着个戴帷帽,身姿曼妙的女子,两人还是共乘一马车,可见关系之亲密。
“王将军还真是关注孤。”赵临渊唇角勾起,笑意却不达眼,“有那闲情逸致,不如想想回去该如何跟晋王交代,要知道此行王将军可是一无所获。”
“行吧 ,是王某多嘴了,赵太子您好走。”王野面上依旧笑嘻嘻,没被赵临渊的话刺到,能在范闻礼面前提上那句话,就算目的达到。
赵临渊冷哼,旋身上了马车。
等车队走远后,王野拍了拍范闻礼的肩头道:“走了范兄,多保重吧。”
希望来年庆典,水浮州没有改姓。
马车里,小侍童恭敬地递上一封信道:“殿下,这是璎珞姑娘托人送留下的信。”
“说什么。”赵临渊单手支着额,闭目养神。
“大致说会等殿下来接她,让殿下放心,殿下所嘱托的,她都会办好......”
檀香冉冉,赵临渊没说话,仿若已入眠,寂静的车厢里只剩小侍童徐徐道着信中的交代和不舍。
大雪飘摇,簌簌的风声越发凛冽,遥远的摘星阁上传来缥缈的梵音。
宋时薇拭去落在眼睫上的雪花,趁着夙淮没防备,从角落里跳出来,跳到他后背上,四肢牢牢攀住他。
“打劫,交出买路财。”
夙淮单手托住她屁股,笑容无奈:“时薇,你就不怕我一个本能,把你甩出去,习武之人最忌讳背后偷袭。”
“你会吗?”
“我不会。”夙淮老实道。
“那就对了。”宋时薇满意笑开,手臂勾住他的脖子,鼻尖凑近俊美侧脸,嗅了嗅,“咦,烤肉饼的味道。”
又嗅了嗅他的颈窝,“嗯......怎么还有熏肉的味道。”
夙淮眉眼弯了弯,抬起手上拎着的食盒示意:“猜得没错,烤肉饼和熏肉都是我们路上的干粮。”
下午他们就要离开水浮州,到达大魏边境约莫两天的路程。
“啊,薇薇又在抱夫君啦,羞羞。”长云从屋内跑出来,跑到一半猛地刹住车,小胖手挡住眼睛,露出两条手指缝。
月隐路过时听到了,连忙把长云嘴巴捂上:“嘘嘘嘘,别打扰大人和夫人,我带您去吃糕点。”
宋时薇尴尬的红了脸,赶紧从背上下来,而另一边宅子大门被敲响,月隐去开门,竟是几日不见踪影的子卿尘。
子卿尘疾步走来,对夙淮简单作揖,而后开门见山道:“我找到蚀心草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