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七份公文.

出去？


不过，赵俊臣乃是钦差之尊，如今又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各地武官们也不敢随意的违背命令，他们皆是在观察风向，尤其是观察各自上司的态度立场，百户们皆是等着千户们先行表态，千户们则是等待着各地卫所的守备官们先表态，守备官们等待着各路的参将们先行表态，参将们则是紧紧盯着军镇总兵的态度变化。


最终，所有武官的目光皆是转向了陕甘境内四处军镇的镇守总兵！


相较于陕甘众位督抚，固原、宁夏、榆林、甘肃这四大军镇的镇守总兵才是他们真正的顶头上司，这四位镇守总兵一个个皆是实力雄厚、根深蒂固，是陕甘境内最大的军头，督抚们的地位固然尊贵，但每年应对火筛入寇的时候，终究还要依靠他们的力量！


往年时候，哪怕是梁辅臣担任三边总督期间，对这四位镇守总兵也是以安抚妥协为主，从不敢逼迫太紧，他们负责着长达六千余里的西北防线，麾下有三十余万边军，也有反抗三边总督府的资本。


所以，许多边军将领已经是暗暗下定决心，若是镇守总兵们不交出麾下私兵，那他们也就有样学样，同样是假装不知道这件事，若是镇守总兵们交出了麾下私兵，那他们也就只能是咬牙相随。


如今，宁夏总兵与榆林总兵已经陆续交出了一部分私兵，但在绝大部分边军将领的眼中，这两位镇守总兵并不具有代表性。


宁夏军镇向来是与三边总督府关系紧密，也最受朝廷控制，事实上三边总督的驻地花马池营就在宁夏军镇的辖境之内，所以宁夏总兵林惠石响应三边总督府的号召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至于榆林总兵王彦，则是今年刚刚上任，如今还没有坐稳位置，自然也不敢触碰三边总督府的霉头。


反倒是固原总兵方振山、甘肃总兵金虎原的态度，才能够真正影响到绝大部分边军将领的最终判断。


在这两人之中，甘肃军镇地处偏远、实力也不强，固原总兵方振山也就成了所有人瞩目的目标。


*


固原总兵的驻地位于固原州，这里“左控五原，右带兰会，黄流绕北，崆峒阻南，据八郡之肩背，绾三镇之要膂”、“回中道路险，萧关烽堠多”，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总兵府的大堂内，镇守总兵方振山自从读完了总督府发来的七份公文之后，就一直是面色变幻不定，已是沉思了大半个时辰。


方振山如今尚不到四十岁，但已经是沙场老将了，他的身躯厚实、面容果敢，双眼炯炯有神，沉思之际给人一种精明睿智的感觉，绝非是鲁莽粗俗之辈。


“这位钦差赵大人……当真是雷厉风行、好大的魄力！不过是刚刚接手了三边总督的权职，就一口气发来了七份公文，每一份公文都是用意深远、让人不敢小觑……相较之下，王铮却要差远了……尤其是最后一份公文，当真是抛给了我好大一个难题！”


沉思良久之后，方振山缓缓开口说道。


说话之际，方振山的语气凝重，自从收到这一系列的公文之后，他不仅是感受到了来自于三边总督府的压力，同样也感受到了中下层武官们对他的注视与窥探，很清楚自己的决定必然是影响深远。


另一边，见到方振山终于是开口说话，大堂内的众人纷纷是面现喜色。


自从收到这些公文之后，他们就纷纷赶来总兵府寻求方振山的意见。


这些人有文有武，有些是方振山的麾下幕僚，有些是固原军镇的高层武官，甚至就连固原知州张文琪也在列。


最终，固原副总兵马汉成试探着问道：“总兵大人，对于这七份公文，您怎么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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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