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高史
林长生和柳青絮互相看了一眼。
“接下来我们去哪啊?”林长生蹲了下来,就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浑身写满了沮丧。
柳青絮拿从康福那里新得的大刀拄着身子,“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跟着我呗,先把泸州的比武大会赢了,然后跟我一起去乾州,参加十二月份的论道。”
“论道?你去论道干什么?柳姐你还会道术啊?”
林长生很奇怪。
“论道就是比武的另一种说法啦,就是听起来很高深而已。”
郭家处理好所有事后,终于给最后对决被打断的人发请帖,邀请她们前去。
可惜,其他人已经离开泸州了,魁首的名号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落到了柳青絮头上。柳青絮嫌丢人,带着林长生连夜跑了。
两人又过上了游山玩水的日子。
这天,两人从一个小城镇入了山林,山林里寂静无声,头顶有太阳光稀疏地照在石板路上,留下斑斑点点的花纹。
树叶被风吹动,花纹也跟着摇曳起来。
但柳青絮知道,这一一切都是假象。
两人刚进到林子里,林长生就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柳姐,这山里有人,身上还有一股血腥味,不像好人。”
柳青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在山里躲着人的,那指定不是好人啊。
他们不会又遇上山匪了吧,这山匪怎么点这么背呢。
两人故作不知,优哉游哉地走着路,像是不知世事的小年轻。
“老大,不干他们吗?”
躲在灌木丛中的王青看着柳青絮明艳的脸蛋,纤细的腰肢,干瘦的脸上露出一个垂涎的笑,“这个小姑娘看上去比咱们昨天抓的那个漂亮多了。”
蹲在他旁边的王庆有些纠结,握着刀的手摩挲了一下刀把。他干了大半辈子山匪,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劫的。这两人虽然看上去白白净净,人畜无害,但那个姑娘身后可是背着刀的。
再说了,没有什么本事的人怎么敢就这么上路。
王庆朝其他人摇摇头,让他们不要动。反正才两个人,应该也劫不到什么东西。
其他人很不解,但他们不敢违抗老大的命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越走越远。
等柳青絮和林长生走出大山,来到平路,仍然没有人出现。
林长生很不解,“他们为什么不来打劫我们?这山匪也太不称职了。”
“他们也不是傻子,看到我们两个人什么都不怕,连个镖师侍卫都没有,当然不敢轻举妄动了。不过,山不见我,我去见山,遇到我们,算他倒霉。”
柳青絮有些兴奋,她的刀已经等不及要饮血开封了。
夜幕降临,柳青絮和林长生却都没有急着找地方睡觉,而是吃了晚餐,原路返回了。
有林长生这个妖在,柳青絮都不用自己找土匪窝的方向,只要跟着林长生走就行。
月亮高高的挂在漆黑的天上,寂静无声的森林里,突然传来一阵阵粗嘎的欢呼声,是山匪在庆贺老大娶妻。
枫林寨昨天劫了一个小姐的马车,不仅收获了金银珠宝,还抓到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小脸俏生生的,穿着一身粉丝,青丝如瀑,当时就把山匪头子迷得晕头转向。
更难得的是,美娇娘不嫌弃山匪的出身,愿意嫁给他做压寨夫人。
王庆其实有媳妇,但这个媳妇是他当苦力的时候娶得,长得不好看。王庆当上山匪后,劫了不少女的当小妾。
出身富贵的女子看不起他,宁愿自杀都不愿意嫁给他。
王庆第一次遇到这样主动的小姐,听着她娇滴滴的声音,顿时身子就软了,把人带回寨子的当晚就说要娶她做新娘,入洞房。
可是娇小姐不愿意,说太简陋了,不愿意和他入洞房,一定要王庆举办一场盛大的婚宴,正正经经地拜天地,入高堂才行。
王庆不想等,但娇小姐美目含泪,声音娇怯地哀求他:“我本是看英雄甚是厉害,这才愿意嫁与你,但我不在乎出身,也总是要脸面,哪能不清不楚地就和你入洞房。”
王庆被看得心神激荡,拉过娇小姐细嫩的手摩挲了一下,“那我听你的,明天我就办婚宴,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
但柳青絮和林长生不知道这回事,只觉得山匪窝太吵闹了,远远看去就知道山匪根本就没有睡觉。本来潜入山寨闹事的计划也只能放弃,两人决定见机行事。
柳青絮的身形和山匪们实在不太像,只能从无人的角落翻墙而上,跑到一个无人的屋子。屋子有一股潮湿的气味,就放着一张床,一个桌子,还有一个瘸腿的凳子,穿上随便丢着一套破烂的布衣。
很明显,这是一个单身山匪的房间,此刻房间的主人应该在吃他们老大的喜酒。
林长生就比较简单了,他化作一团黑烟,与夜色融为一体,晃晃悠悠地在山寨四处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