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为大哥大嫂祈福的。可我想着,这不单是长房一家的事儿啊!”
郭牡丹本来没听出来李氏的弦外之音,直到对上黄氏慌张又愧疚的目光,才反应过来。
难怪李氏来得这么积极呢,长房绝了根,那爵位不就落在了兴国公府唯一的男丁——霍霄身上了吗?
李氏作为霍霄的生母,怕是为长房难过是假,为儿子高兴才是真。
郭牡丹往身后瞟了一眼,示意大金拉上里间的帘子,尽量别让公公婆婆听到什么动静,随后缓缓朝李氏靠近了两步。
被那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盯着,李氏心中莫名有些不安,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退了之后,她又想起来自己的来意,立时挺起了胸脯,与郭牡丹对视:“二侄媳妇,你挡我作甚,我是去瞧大哥大嫂的。”
郭牡丹没有答话,只是不让,一步一步逼着李氏往屋外去。
李氏见她一个做小辈的胆敢忽略自己,忍不住怒斥道:“有没有点规矩,我和你说话呢。”
说完之后仍不解气,低声道:“在这兴国公府养了快一年也没养出来,还是那贩牲口的样。”
黄氏再也忍耐不住:“你胡说什么?”
李氏可不把她放在眼里,瞅了她一眼后冷笑道:“姐姐,今日我来寻大哥大嫂,也是为了我们二房着想。兴国公府的世子之位空了这么久,也该有结果了,不然难道要让这爵位,被皇上收回去吗?”
黄氏笨嘴拙舌,说不过她,只好抬起手,如先前一般要将李氏拽走,同时嘴里不停地跟郭牡丹道歉,期望她别放心上。
郭牡丹听到李氏说自己是贩牲口的,当即就拉下脸来,冷哼一声:“我是贩牲口的,那你又是什么?别忘了,要不是贩牲口的去年给府里补上了银两,你个做妾的,早被人当奴才发卖了,还在这给我充上正经长辈了?我呸!”
她本来就是乡野出身,撕破脸后不管不顾,直直朝李氏面上唾了一滩。
不等李氏回过神来,郭牡丹便喊道:“大金,给我上。”
大金是陪嫁丫鬟,不用顾及许多府里规矩,立刻便拿着棍棒扑了上来,要把李氏赶走。
李氏没想到郭牡丹居然如此不体面,说动手就动手,一时间傻眼,正要嚎啕时,正房里传来一声怒喝:“够了!”
大金停了手,郭牡丹也回头望去,恰好瞧见她那鬓发尽白的公公,缓缓掀开帘子,慢慢地走了出来。
兴国公凌厉的视线扫过眼前诸人,转头斥责一旁畏手畏脚不敢动作的侍从:“你们就这点出息?少夫人做事就望着?”
不等旁人开口,兴国公的眼神便落到了黄氏身上:“二弟妹,你治家不严,还得好好历练才是。”
黄氏愧疚点头,见李氏还想说什么,终于鼓起勇气,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兴国公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朝众人道:“都走吧,其它事,明日等中人都来齐了再议。”
言罢,他转身又朝屋里走去,身子弓着,瞧上去,完全是个老人了。
走了两步,他朝郭牡丹摆了摆手:“牡丹,你进来,爹有事同你商量。”
*
进京之路,一个瘦小的男子伏在马背之上,紧紧跟着前方策马的男子身影。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晚,前方的男子勒住缰绳,转过身来,朝身后的男子道:“前方过了山坳,便有一处驿站,先去那里歇息一晚,明日一早进城。”
他还留着胡须掩面,但收拾了杂乱的长发,露出额头眉眼和鼻梁来,单看这些,便能瞧得出来,此人定然相貌不凡。
瘦小男子是初次来京,不认识路,闻言操着一口凉州味的官话道:“好,正好还能等等将军身边的亲卫。”
前方的男子微微颔首,调转马头,朝山坳那边去。
瘦小男子策马跟上,刚越过山坳,远远瞧见了那驿站时,忽地腹中一痛。
前方男人察觉不对,转身来瞧:“怎么?”
瘦小男子挥了挥马鞭:“无事,就是腹痛,片刻都忍不了了。您先去驿站吧,不过百丈远,我一会儿跟上。”
此处已能瞧见驿站,男人并未多想,只叮嘱瘦小男子快些,便驱马离开。
见男人走了,瘦小男子赶快翻身下马,寻到一处低洼平坦之地,爽快了一番。
片刻后,他起身,提起裤子系好,去寻自己的马。
马儿未在原地等他,而是自己找到了一处草叶丰美之地,正吃得香,男子好不容易寻到了马,正要骑上去往驿站时,才发现坏了。
这地方山坳沟壑纵横,地势复杂,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京城的城墙才设在了不远处,易守难攻。
瘦小男子骑在马上,晃悠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天色由深蓝转成了漆黑的墨色,才终于凭借远处的一点灯光,寻了出去。
他急急忙忙地策马到了驿站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