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闹分家
“小贱人,装那死样子给谁看呢。”
“凤儿,弟妹身子不舒畅,咱们作为兄嫂理应担待一二。”
女人跋扈嚣张撂话:“她不舒畅,我舒畅是吧?有你那傻弟弟当累赘还不够,偏要娶个装腔作势的贱丫头,下不得地又操持不来家事,咱们家里可没有多余的银钱供他们白吃白喝,今儿说破天,这家必须分!”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男人说不过,气得掉头就走,去读他的圣贤书平复情绪。
林若睁开眼时,那对夫妻争辩的话语,一字不差落入她耳中。
随着陌生的记忆一帧帧涌入脑海,林若觉出自个儿穿越了。
原身和她同名,也叫林若,是县医馆大夫的独生女,性子温顺怯懦,被养在深闺千娇百宠长大,十五六岁的少女,性子软好拿捏,遇事只懂哭鼻子抹泪。
原身父亲前脚病逝,后脚竹马未婚夫登科及第,嫌她平民小户高攀,马不停蹄退婚划清界限。
更恶劣的是她那叔伯婶娘吃绝户,为霸占家产,打发原身嫁去偏远山村给傻子为妻。
不幸的是摊上嫂嫂刻薄,原身受尽折磨一病不起,发高热很快就噶了,而她恰好魂穿到这副躯壳里。
林若捋清自身处境,意识到穿越成为既定事实,只好以原身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原身这副身子瘦骨嶙峋,伤痕累累,浑身上下没一块儿好皮,不难想象,生前曾遭过不少非人虐待,高热导致她嗓子像吞刀片似的疼,实在渴得厉害。
她朝四处看了看,泥砖夯起的瓦房,处处透着简陋和贫穷,屋内又脏又乱,鼻尖充斥着浓重呛人的霉馊味儿。
林若拖着病躯爬起来,兀自倒一碗水解渴,顾不得瓦罐里的水是否干净。
眼下有口水喝就不错了,她也不是那挑剔的人。
唇皮刚挨上瓷碗,房门砰的被人踢开。
“哟,瞧瞧,这不是还能爬起来喝水么,哪里像是快病死了呢。”原身嫂嫂王桂凤挺着孕肚,施施然走进来,开口就是一通挖苦讽刺。
林若没理睬对方,收回目光,就着瓷碗慢慢抿,那水入口发苦,不过好歹让她嗓子舒服不少。
王桂凤见对方没正眼瞧自己,反倒气急败坏起来,“别瘫着装死,从今儿起拆伙分户,和你那傻男人一起滚出去,听懂了吗。”。
她向来瞧不上林若柔弱不能自理的做派,整日里蹙眉掉泪,举手投足间尽是狐媚勾人的贱人样儿。
在桃花村,她可是村长的宝贝闺女,众星捧月的存在,谁见了不点头哈腰讨好。
可自打这贱人嫁进姜家,村里人日日拿俩妯娌做比较,从样貌到身段,从学识到气质,处处压她一头,风头全被抢了去,同个屋檐下住着,她是越瞧越来气。
王桂凤骂完,自顾自的翻箱倒柜,开始搜东西赶人,几下将小小的房间,弄得一片狼藉。
她搜出房契,疾言厉色:“我说房契怎么不见了,敢情是姜河那蠢货瞒着我把东西给你收着。”
说完,转过头来,尽是挑衅,“那书呆子把房契给你又如何,我告诉你,姜家哪怕是一截烂铁钉,你和那傻子都别想拿走。”
穿来就被劈头盖脸谩骂,纵是林若是好脾气的主儿,也听得憋屈,恨不得立刻给王桂凤一耳刮子。
黑心肝的东西,在外装贤惠博名声,家里关起门来却用尽各种办法折磨死原身。
在原身记忆中,嫂嫂打骂算是轻的,最可恶的是用火钳子烫脚板,临了还诬赖原身装病躲懒,不肯下地干活。
王桂凤挺着大肚子,噙着笑不怀好意,“别说我这做嫂子不容人,咱们村外头还有间茅屋能住,分家后你们搬到那儿自生自灭去吧。”
那间破茅草房,林若是知道的,村中无儿女的老人,怕死后无人敛尸,便凑些钱修缮一间停尸房,早早在里面打好棺椁,立好墓碑,等到一定年纪就往棺材里面一躺,静静死去。
分家说得好听,明摆着是扫地出门,还让她和傻子去跟死人抢地儿住。
林若将瓷碗往旁重重一搁。
她哑着嗓子道:“嫂嫂既然提出分家,那总归是要分清楚些,该是我男人的田地、屋舍,以及我陪嫁来的首饰,通通分算清楚。”
她男人是不中用的傻子,好歹是男丁,祖祖辈辈分家,男丁必须分田分屋,哪怕穷的就剩一口锅,也必须劈成两瓣各自分去。
原身虽是寻常门户,但在县里也算富余人家,当初嫁来姜家,可没空着手,陪嫁里有几样首饰是她娘亲遗物,原是给自己留个念想,进门后这些首饰,全被王桂凤据为己有。
王桂凤平日把这弟妹欺负得死死的,昧下的东西自是不肯吐出来。
她叉腰尖声骂道,“小贱人还有脸提陪嫁,你和那傻蛋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我们使的银子,我不问你拿家用就偷着乐吧,你还敢提这茬。”
林若顿时被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