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又知晓自己时日,无多无法庇佑你,宗太师便答应顶罪了……” “接下来的事,你都知晓了。” “等等!宗琪不对劲!” 沈灼压低了声音,“厉通和谢隐的联络之人是宗琪,谢隐和老师的联络之人又是宗琪,他在中间穿针引线,像是故意促成眼下局面!” 谢离疏也回过味来,拧眉问道:“宗琪是何来头?” 沈灼头疼道:“我亦只是查出了表面,宗家想要过继给老师的继子,只是老师一直死咬着不愿意罢了。” 谢离疏沉思道:“会不会是他心存报复?所以才干出这等事?” 沈灼嗤笑:“他一个人,再恨老师,如何能办成这种大事?” 之前只是猜测,今日一番谈话,才让沈灼真正断定了宗琪背后有人! 那定然是条大鱼!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也不再继续说下去,知晓后方必定牵扯着一张极大的网。 那张网扎根晋朝,影响之深之广,叫人不寒而栗。 谢离疏也想通了,原以为军马案整件事情,都是他父亲谢隐犯蠢。然而现在看来,沈灼想借宗琪揪出的人并非是他父亲谢隐,而是另有其人! 远方群山重叠,白云出岫,蓊蓊郁郁的树林随风摇摆,送来一阵漫漶的凉意。 如此盛景,两人却没有欣赏的心思。 沈灼出声告知谢离疏:“我拿到了天星,会在国师回朝那一日服用。” 晋朝并不知道天星的功效,他得借着谢离疏的口宣扬出去。 如若不然,贸然恢复容貌,便会扎眼而怪异。 谢离疏:“天星?那是什么?” 沈灼做了一番解释,又听谢离疏一脸惊喜的说:“太好了!我可一直都担心你英年早逝呢!” 沈灼黑了脸:“……你能不能捡点好听的说?” 谢离疏当场笑出声,又问:“你现在渐渐势起,六皇子必然会针对你,你是怎么打算的?” “等雨上钩。” 沈灼眯起眼,“皇位……以及他对我的厌恶和仇恨,就是最大的诱饵。” 谢离疏:“……” 醒醒,最大诱饵是你!! 谢离疏头疼扶额,再也笑不出声了,有时完全不明白沈灼在想什么。 除了这一点,沈灼任何地方都算得上聪颖! 谢离疏忽而想起一件事,严肃问道:“你莫非觉得叶听霜也……?” 沈灼:“他不一样。” 谢离疏松了一口气。 沈灼认真的说:“一直都是我在威逼利诱叶听霜。” 谢离疏刚松下的那口气,全都呛了回去,脸色也变得凝重。 他终于知道,沈灼的脑子有问题! 早在牛车的时候,他便看清了叶听霜眼中非同寻常的占有欲,叶听霜为沈灼做的那些事,绝不是威逼利诱四个字就能解释清楚。 还好叶听霜是个太监,只能被玩弄,不然谢离疏甚至都要担忧沈灼处境了。 眼下瞧见沈灼如此不开窍,谢离疏顿时无比庆幸叶听霜只是个太监。 不光他这么想,恐怕太子和六皇子也这么想。 谢离疏头疼的说:“殿下为何不相信他们是真心的?” 沈灼的语气突然变得激烈:“那当然是……” 他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那当然是,他曾经受到过一次伤害,绝无可能还要去淌第二次。 是他们亲手,把当初那个天真、信任着他们的自己,一点点扼杀了。 前世籍田当日,太子被刺客射中。 而后那名死士被抓,一口指认了他。 他至今为止没能查清来龙去脉,只是籍田前日的宴席上面,最有嫌疑的君照雪误服了从长乾宫送去的毒酒。 原本第一件事情被谢家压下来,却因第二事情激起了浪。 两件事情都指向了他。 他自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太子重伤清醒后,并不相信他是幕后之人,却以老师的性命要挟,劝他乖乖认罪。 太子的确保了他的命,让他远离了纷争。 他曾一度郁郁,怨恨着太子。 可现在想来,那确是太子唯一的一次善心。 之后,便是长达两年在皇陵的幽闭思过,他一个落魄皇子,自然得忍受诸多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