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开场
一直到明非妍跑开了,跑到二班的队伍里,和同学致歉自己不小心迟到,小凉的目光缓慢收回,沉思:这难道就是转学生接触真儿的手段吗?故意麻烦她,表现得需要帮助,真儿必然就心软了。
一声叹息堪堪吐露,副班在旁边说话:“我要溜了。”
小凉只好去看副班。
副班小声小声说:“第一次逃课,好紧张。”她拍拍心口,像是真儿用力纾解心脏的疼痛,“我要去看徐柄权,你和我一起吗?”
住院的徐同学,副班还没有去看过。
小凉更没有去过。
听闻这个名字,几步之隔的覃越忽然扭头回来,嘴角翘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小凉看得头皮发麻,呵呵笑了一下:“太晚了,等会儿我们还得晚睡呢。”
“好吧。”副班叹口气,挥手示意等待的蒙星,两个人真溜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用那种惊悚的目光看我?”小凉转向了覃越。
“我以为你迫不及待要去看他呢。”
“倒也没有那么迫不及待。”小凉回视覃越的目光。
覃越:“……呵!”
不等更多人注意,彩排结束,小凉拉着真儿走了。
隔天一早,因为真儿的“帮助”,明非妍有理由到三班来,给真儿送礼物。
当着段青青的面,明非妍把纸袋递给真儿。
晨起昏沉的脑子亟待清醒,小凉趴着转了个视线,确认段青青的冷脸是她本来就很高冷,而真儿夹在中间,显得无所适从。
“只是谢礼!”
顶着转学生热切的目光,真儿接了礼物。
“晚上见!”明非妍笑着转出去了。
“是什么啊?”旁边同学探头,实则观测段青青的反应。
段同学向她同桌说:“真儿,我在乎你,跟别人没有关系。”
上午的课结束,小凉挽着真儿一起下楼,问真儿:“想什么呢?”心里很清楚,夹在同学恩怨中间,真儿有点迷茫。走到学校广场,望见已然搭建的晚会舞台,小凉试探地说了一句:“徐柄权今天动手术……”
可惜真儿没有听见。眺望着食堂说:“体委约了我了!”
“覃越约你?”
“他问我,要不要散步。”
“散步?”
“嗯,他说我运动太少了,所以生病。吃完饭没事干的话,和他溜达。”
小凉审视她这个病弱的舍友,体育课跑步都喘,挥挥球拍说手没力气了,每天最大的运动量就是上下楼梯和早操……散步总是好的。
总归约了午饭,等覃越跑过来,小凉往他背后看。
“没叫班长!”覃越小声说。
“……”
吃饱了正好遛弯,覃越说散步有益于消化嘛。
小凉走在旁边,看他俩真是散步的架势,绕着环形跑道慢慢地走,走过围栏边,走过树影下,走过搭建起的元旦晚会舞台。将要走第二圈,真儿开口了:“我这些天,睡不好觉,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感冒没好,讲话带着平时不会有的沙哑。
小凉再度侧头,观察真儿的表情。难道,吵架两周之后,真儿和班长终于要和好了吗?她是在为吵架的事情纠结?真儿和班长吵架的第一周,是有和好的苗头,班长的作业都借给真儿了,谁知道后面还是冷战。
真儿说:“这是一个吓人的故事。”
然后她就真的讲了个吓人的鬼故事。
讲鬼故事的真儿,盯着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看得久了,小凉头顶冒冷汗。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小凉递眼神:这孩子是不是憋疯了?
覃越憋笑:没!
该说憋得慌的是班长。
真儿不理人,体育课选搭档,班长几次想选真儿,真儿要么不去,要么肚子疼,躲开了。躲得太刻意,班长可伤心了。轮到真儿收拾体育器材,班长主动帮忙,她看也不看他,什么礼貌修养都不要了,一句谢谢都没有说,班长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等到。
连话都不说了,要怎么和好?
最后是段青青说:“辛苦班长,给你买了饮料。”
放在休息椅上的饮料完全是按照班长的喜好买的。
于是班长回:“谢谢。”
走到僻静处,老段和真儿说,“你给他买了喝的还逗他?”
毕竟看来,班长所有的行为都是在求和。
真儿既拒绝了组队,拒绝和班长说话,买了饮料还要装作不知情。
她站在那里回望他,“真是个小笨蛋。”
被甩下的班长捧着饮料瓶,眼睛眨一眨,眼睑无声无息变红了。
覃越说真儿指定有点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