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
此的友人。”
“小姐”,翠儿呆傻地看着彭祯顺,声音有些哽咽:“我不过是夫人买来给您的侍女……”
彭祯顺敲了敲翠儿的鼻子,笑了笑,说道:“别叫小姐了,哪来的小姐,从此只有一个普通女子彭祯顺。”
牵上翠儿的双手,彭祯顺拽着她走向长公主事先安排好的马车处。
等到两人都上了马车,行至城门处,彭祯顺掀起窗帘看了眼窗外的热闹街市,与翠儿聊起了武陵郡是否有这样热闹。
忽然从窗外伸来一只手,掀开了马车的窗帘。一男装打扮的女子骑着白马,用两指捏着一块雕着猛虎图案的和田玉佩。那玉佩正是彭祯顺刚刚典当的贴身玉佩。
“彭姑娘,请问你掉的是这块银镶玉佩,还是这块金镶玉佩?”赵穹骑着白马与她们的马车同行,眉眼弯弯笑着问出了声。
“都不是,是一块未镶任何金银的和田玉佩。”彭祯顺眼波流转,低头用手掩面微微一笑。
“哦,那看来就是我手中这块咯!”赵穹爽朗大笑,自然接过彭祯顺的话,并将那玉佩放到了彭祯顺手中。
双手相捧接过玉佩,抚摸着玉佩中间的猛虎,彭祯顺眼眶一热,她微侧过头,用手帕轻拭了一下眼角。
“赵姐姐,大恩难谢!”彭祯顺的目光与赵穹缓缓对上,她又一字一句重复道:“赵姐姐,我永生难忘你的帮助。”
“要谢便谢那个臭小子吧”,赵穹向彭祯顺眨眼浅笑,说道:“彭姑娘,不瞒你说,若没有阿岭的再三恳求,我可能都不会来这一趟。”
想到赵岭,彭祯顺眉眼间染上了愁绪,思绪也仿佛回到了前世,想到那些荒谬又可笑的对话……
前世陆府后宅那些女子在她失宠后,在她耳边留下了不少闲言碎语。
“有一老道曾留下预言,陆氏气脉将衰,须择一对特定生辰且必名留青史的良缘爱侣,将二者气运转化为己身。”
“谁不知道,九爷爱的是美人呢,她那种清粥小菜是因为预言才入府的吧!”
鬼神之事,前世她从未在乎,那时她只当那些人是要离间她与陆重锦。念及赵岭在书中被提及的璀璨又短暂的一生。如今看来,这便是真正的原因吧。
她前世因预言被陆重锦磋磨至死,此生回到武陵郡,她绝不会准许前世的悲剧再现。
“赵姐姐,劳请你附耳过来”,彭祯顺眉头舒展开来,微微抬手示意赵穹靠近。
赵穹听了她的低语,眉头深锁,满脸怒容,眼中似有熊熊烈火燃烧。赵穹立刻叫来了弟弟为他请来的镖师,面容冷肃,对众人握拳行礼后大声说道:“此次返程,应当不是太平路。请众兄弟多费心!”
这些镖师,来历可不凡。他们这群人,乃是世代居住于武陵郡凤凰府的苗人、毕兹卡人,有武学传家的传统,乱世为匪为兵,太平时又干起了护镖的行当,个个身手了得。
“赵姑娘,郡守是我们武陵的大恩人。他将您托付给我们,就是舍了我们这队人的命,也不得喊你们掉一根头发!”
领头回话的是位精瘦的小伙子,他虽年纪不大,跑镖却已有些年岁了,是个经验丰富的行家里手。众镖师也都连声应是。
他们郑重的态度让彭祯顺悬着的心往下降了降。但她内心却一直有着一种隐忧,她总觉得陆重锦这个疯子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彭祯顺一路上提心吊胆,但都要抵达武陵郡城门口了也无事发生,她也就不再总是紧绷着神经了。这一路归途,先行陆路中途又换水路,最后再换回陆路。大家都有些疲惫了,眼见武陵郡城门就在眼前,都不免放松了起来。
武陵城内,城门内侧的茶楼二楼包厢今日被一出手阔绰的男子包下,现下不复往日的喧闹。整层不见其他客人,只有一位头戴开山神面具的鸦青素袍男子。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在洁白的杯盖上,面具下一双没什么情绪的双眼将目光紧紧落在城门处。他掀开杯盖,轻轻晃动茶杯,氤氲水汽为他增添了隐现隐灭的神秘感。
“郎君,他们回来了,马上进城!”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用手卷起珠帘,走到了面具男子身前。
面具男子颔首,语调平和回了句:“即刻随我下楼。”他话落,便从一旁黑色袋中抽出一把连弩,拿在手中。
不同于男子的冷淡,侍卫打扮的男子乐得是一脸笑意,嘴中还念叨着什么,郎君可等急了的话。
但就在彭祯顺一行人通过城门关卡进城的那一刻,她从马车中掀帘微微探头,眼见一支箭矢挟着厉厉风声朝她射来,她自知无非逃离,只闭紧了双眼,但求死相别太惨烈。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更快的弩箭横向斩断了那箭矢,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彭祯顺。马车旁的众人也回过了神,急忙抽出刀刃,将马车护卫在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