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灯
沈清语的反噬时间不长,也就三四日的光景,可谢行止却觉得这人就该好好养着,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几乎时刻与沈清语腻在一起。偶尔分开,二人之间都会出现一根若有若无的银色丝线,连着灵力输送。
沈清语多次告诉他不要浪费灵力,谢行止都充耳不闻,我行我素。沈清语无法,只能由着她去了。
竹屋设有小灶,沈清语虽然不会做饭,但顾欢送来的饭菜有时冷了,她也会自己动手热一下。
现在倒是方便谢行止做饭照顾她。
可是吃饭时,沈清语又碰到了一个头疼的问题。
谢掌门温柔贤惠,事事亲力亲为,吃饭时非要喂沈清语吃,沈清语都觉得自己是个残废,坐在桌前无奈道:“我是眼睛看不见,又不是伤了手?”
即便伤了眼睛,沈清语也是敏锐的,谢行止只要带着她走一遍菜的位置,她都可以精准判断,根本用不着他那般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可谢行止连筷子都不给她,一本正经道:“有我在,我不就是你的手吗?哪用得着你自己动手?”
听得沈清语想揍他。
察言观色,谢行止是把好手,见沈清语不悦了,他欠揍道:“要不我抱着你吃?”
见他真把手伸了过来,沈清语害怕他真抱着自己用膳,这样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只能赶紧说自己饿了,才打断了他。
她要是眼睛看得见,就能看见某人此刻得逞的笑。
接下来的两天,沈清语彻底成了没手没脚的废人。
现在沈清语醒了,二人依旧同床而眠,只是没有最初的尴尬和羞赧,谢行止每晚都心满意足地抱着沈清语入睡,睡前跟她说说话,偶尔还能偷香窃玉。
早上起床,谢行止会替她准备好洗漱用的水,每次她洗完,谢行止就着她的洗脸水也一块洗了脸,一点不嫌弃。
梳头的活谢行止也一并揽了,他不会太复杂的款式,好在沈清语平日里梳的也比较简单,几次下来,他倒是越来越熟练。
要不是沈清语非要坚持自己穿衣,估计他能把穿衣的活也做了。
沈清语眼睛看见那天,刚好是阴山境最后一点黑雾消散。
她亲眼看着阴山境的最后一点黑雾随着悠远浑厚的钟声缓缓流散,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草木郁郁,烟岚云岫,没有修仙大派的琼楼玉宇,碧瓦金砖,只有一些古朴清雅的木质建筑错落有致地散在山间,是玉灵派的住所,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花。
整个阴山境尽收眼底,其中那座众生塔坐落在半山腰,层层高楼,格外醒目。
看着那些黑雾消散,沈清语似乎懂了那尘缘尽消是指什么。
没了那些束缚的灵魂和源源不断的怨气,众生塔也恢复了百年前的神圣庄严,十九层的青铜钟再次发挥了镇灵驱邪的作用。
一切尘缘纠葛,随之散去。
当最后一点怨气消散,阴山境得以清明时,隔着大半个山,沈清语都听见了玉灵族人的欢呼声。
为了庆祝阴山境摆脱了黑雾煞气的笼罩,得以清明,一片天光,玉灵族人当晚就举办了宴会庆祝。
沈清语眼睛好了,和谢行止受邀前去。
二人刚到,迎面便是亲切的招呼声。
“境主安好,谢掌门安好。”
“境主眼睛好了?”
……
沈清语一一回他们。
席间,玉灵族长和长老更是热情地感谢沈清语这两年对阴山境的照顾,玉灵族长举着酒杯,诚恳道:“这两年多谢境主了,为我们解决了许多麻烦,今日起,阴山境就再也不是仙门惧怕的死生之地了,这一切功劳都要归功于几位,老朽感激不尽,今日只能以区区薄酒感谢,诸位不要见怪。”
说罢,一饮而尽。
见状,沈清语站起身端起了一杯酒,道:“族长言重了,我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若要感谢,也是我感谢你们收留了我。”
族长摆了摆手,神情认真道:“境主说的哪里话?要不是你,阴山境早就完了,我虽不清楚你的身份,但看你的身手修为也知你非泛泛之辈,能屈尊留在这里,老朽与众人都十分感激敬佩。”
众长老纷纷抱拳郑重道:“多谢境主为我派找回秘籍,我等感激不尽。”
有个雄壮憨厚的长老抱拳道:“想当初初见境主时,我等还以为境主是个病秧子,不曾想境主乃是真人不露相,一出手就挽救高塔将倾的危机境况,这两年更是护了阴山境一方平安,如此恩情,哪是区区收留就能抵的?”
说完,朝沈清语行了一个大礼。
顾欢也少有的向她郑重行礼:“沈姐姐,谢谢你。”
沈清语将她扶起:“不必如此,我修仙问道,本就是为了除魔卫道,护一方安宁的。”
众人答谢完沈清语,又答谢谢行止几人,席间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