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
话说,就是让他留下了。
谢行止意外地看了眼,犹豫一下,还是道了谢,之后便大摇大摆的坐下了,一点不客气。
陆玄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这两人怎么搅合在一起的?
想起谢行止这两年对绝尘崖这么殷勤,他突然福灵心至。这小子该不会早就打上了清语的主意,刻意卖乖讨好吧?
想到这儿,陆玄看他的眼神不如刚才那么友善了。
要是这样,这小子就是来撬墙角的。
他暗自磨牙,心里臭骂道:狡诈小子,好深的心机!
沈玉寒重新坐了回去,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谢行止。他不是好客的人,但看这小子刚才那样子,眼睛里除了清语,其他什么都看不见的傻样子,他也懂了。
还有就是,之前听远归说,这丫头在聚缘书院,得了他不少照拂,多少也是个人情,将人赶出去,过于失礼了。
问题又回到了刚才,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聚集在沈玉寒身上。
沈玉寒:“……”
谢行止刚好之前听了一耳朵,也等着他说。
沈玉寒看着沈清语悠悠道:“清语,我收你为徒,并不是因为你的天赋灵根,而是心中有愧。”
看着那张与生母相似的脸,沈玉寒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我年少时,怀游侠之心,总爱四处历练,降妖除魔,我自诩天资过人,做事向来我行我素,直到有一次失了手。”
那次,南边的一个小村里出现了梦魔,很多人受困,有人沉溺美梦,有人困于梦魇,他闻讯赶去,想收了梦魔,他本以为凭他一己之力,足以拯救那些受困梦魔的村民,可他高估了自己。
他虽收了梦魔,唤醒了受困梦魔的村民,可还有一人受困其中。
“受困那人是我母亲吗?”沈清语问道。
沈玉寒点了点头:“我以为我可以唤醒她,不成想……”
后面不用说,沈清语也隐约能猜到,她低声道:“所以她在梦中逝去了,是吗?”
沈玉寒摇了摇头:“她的精气在梦中被逐渐耗尽,可当时她已接近临盆,我与一好友合力才唤醒了她,可她已经不行了,生下你后精气耗尽,气血亏损严重,已无力回天。”
听到这儿,一直没出声的谢行止忽然问道:“敢问仙尊,那位好友是何人?”
沈玉寒道:“他是一名云游医者,法号了嗔。”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早有所料。
谢行止摩挲着手腕挂着的佛珠,心里嗤了一声,没想到,还真是那秃驴。
见他问起了嗔,沈玉寒道:“谢掌门认识了嗔?”
谢行止心想,何止是认识,小时候没少被他抓着念经,积怨甚深。
不过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实在没有必要拿出来说,他随口答道:“认识,与大师有些渊源。”
想起了嗔那爱多管闲事的性子,沈玉寒大概能猜出那渊源的由来,轻声道了句:“缘分。”
母亲对沈清语来说,太过遥远,她不清楚她的样貌,记不得她的声音,甚至都没陪伴过她几日,有过什么回忆,一片空白。
可这样遥远的距离,还是让她生出难过,她不禁垂下眼帘。
沈玉寒将桌上准备的桃花酥递给她,“难过就吃点,甜的,心情总会好些。”
沈清语愣了下,师尊不爱吃甜食,那想必是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异样的情愫蔓延开,她接过,闷道:“谢谢师尊。”
沈玉寒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可是嘴笨,说不出什么,于是递了个眼神给谢行止。
谢行止顿悟,他先是有一点惊喜,沈玉寒既然让他安慰清语,那想必是赞成他们的关系的。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点烦躁。
他自己有眼睛,用得着他提醒?多管闲事。
沈玉寒道:“你母亲临终前,将你托付给了我们二人,了嗔虽是云游医者,却是入了佛门的,于是我便将你抱了回来,收为弟子养在跟前。”
想了想,沈玉寒又道:“你母亲是困在美梦中,她临终前,面带喜悦,很高兴,说是梦中看见了你父亲。”
沈清语抬起头:“父亲?”
“我问过村中人,你父亲是一名书生,颇有才气,可天不假年,在你母亲怀你三月的时候病逝了。”沈玉寒十分惋惜。
看着沈清语与她母亲相似的眉眼,他叹道:“清语,我最开始收你为徒是因为没有救回你的母亲,心里愧疚,想将你带在身边,好好抚养长大,随着你逐渐长大,天资显露,是难得一遇的修仙者,我内心欢喜,开始授你剑术,教你修行,这么多年过去,你是我弟子,可也是我亲人。”
眼睛渐渐红了起来:“我知道这些年我待你严苛,甚至有时候不近人情,可我万万没想到会让你在罪魂阁受了那么大的罪……”
如今误会说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