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园外聊八卦
……哼!”
彭书云想起彭老爹身上或隐或显的各项罪名,担心眼前这位可能是彭老爹昔日的仇家或者如今潜在的敌人,立刻抓起地上的短刀,指着老头,鼓起勇气朝他恶狠狠地吼道:“我看你才是死老头!彭寸心是我爹又怎样,我现在可是官家亲封的打虎英雄,你敢动我们试试!”
“打虎?英雄?哼,不愧是老彭的女儿,连撒谎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认识我爹?”
老头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彭书云,并不回答,只是用力挖着脚下的笋。
这老头看上去虽然清瘦,却身量五尺有余,双手也十分有力,有常年训练兵刃的痕迹,通身的气场完全不像一个普通的老农,他刚才用力抓住书云的时候,书云甚至觉得他再晚一点松开,自己的手腕便要折断了。
此外,他脸上伤疤的位置,竟与地方军营中士兵脸上的刺字位置完全一致,种种细节都让书云不得不怀疑,眼前的这个老头,就是某个军营中的逃兵,而他为了躲避追捕,狠心剜去了自己脸上的刺字。
书云见老头不说话,便壮着胆子诈他道:“说!你是从哪个军营中逃出来的?”
在信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大昭朝,参军乃是极其卑劣的职业,普通人若非走投无路,遭遇荒年,是万万不会想到去投军的。且,大昭的军队继承了前朝旧制,兵士应征合格入伍后,便会在他们脸上或身体其他部位刺字,标明军队的番号和其士兵身份,目的是为了防止他们逃跑,即便逃跑,也能凭着脸上的刺字追捕逃兵。
“你不说,我就去县衙举报,让他们派人拿你!”书云见老头仍不开口,只能进一步诓他。
可老头仍然无动于衷地继续挖笋。
书云实在不想在此地继续耗下去,起身欲走开,却被老头用一只手再次抓住了胳膊:“你爹现在在哪?”
书云被老头吓得大叫起来:“你先放手!”
“你先说你爹在哪里?”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快放手,你这个逃兵!”
“逃兵?”老头又增加了一分力道,“郭某还不至于落魄至此!”
书云痛得大叫:“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即又是一阵掌风从书云身侧掠过,书云抬眼看去,来人竟是周泯。
周泯右手直直劈向老头,左手扣住老头抓住书云胳膊的手,想要将它从书云的胳膊上卸下来,老人一个灵活的闪身,躲过了一掌,右手暗暗发力,任凭周泯如何与他缠斗,也绝不松手。
周泯见状,担心伤到书云,只好耍了一点声东击西的小聪明,趁老头不备,朝他腰窝处袭去,同时又伸手劈向老头肩头,老头躲闪不及,左肩上挨了周泯不轻不重的一掌,他下意识松开抓住书云胳膊的手,堪堪后退几步,立在原地。
周泯立即拉过书云,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原来,他听了大壮和小强的劝说,打算直接询问书云是否要和自己回村,不想刚走到竹林,便看到她与一位老人家发生了争执。
而且似乎还占了下风。
见老头吃痛得直揉自己的肩膀,周泯连忙抱拳道歉道:“老人家,实在对不住,刚才是我朋友不懂事,我代她向您赔不是。”
书云此刻有了靠山,从周泯身后探出脑袋,不依不饶道:“凭什么要和他道歉,他就是个逃兵!”
“小云,他……他真不是逃兵。”周泯缓缓解释道。
老头缓过劲来后,玩味地看了看眼前这两个年轻人,幸灾乐祸地对书云道:“啧啧啧,还‘小云’,想必,这就是你在水下咬了一口的那个他吧!嘻嘻嘻!”
“你个老八卦!”见老头泄露出了自己的心事,书云脸一红,说着就要冲上前与他理论,却被周泯一把拦住。
老头没有罢休,故意跑到周泯身前,冲书云做起了鬼脸:“来抓我呀,来抓我呀,略略路!”又学着书云之前的语气故作娇羞地对周泯说:“这可是我第一次亲一个人呢!”
书云又羞又脑,被周泯拦着又无处发力,情急之下下意识地伸出拳头拍打着周泯的后背,却不小心又碰到了他的旧伤。
“嘶——”周泯痛得轻轻叫了一声。
书云发现自己犯了错,急忙又是道歉,又是朝周泯的伤口处吹气:“吴大哥对不起对不起!”
听见老头模仿书云的语调说话,周泯的脸上是一阵白来一阵红,这让他也回想起了与书云在水下的那个吻,但现在不是回味的时候,他摇了摇头,努力将这些杂念抛诸脑后。
书云看见周泯奇怪的举止,只好又接着追问道:“吴大哥,你认识他吗?”
“什么?啊,哦,本来不认识,刚才过招之后,便认识了。”听得书云问自己,周泯这才回过神来。
“逃兵?小丫头,想当年我和你爹一起打豫州的时候,他还要唤我一声‘大哥’呢。” 老头走